巫蠱之案轉到太后手裡,而嫁妝失切的案子暫緩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下,豐子越只能在三司等著了,案子不查出個結果,她就只能一直待著。
「小姐起來了?」
初雪昨夜和東籬下棋,下得有些晚,所以起得也有些晚。
看了看天色,初雪起身套上衣裳坐到梳妝檯前任由桃兒伺候。
「小姐,昨夜良叔和常壽已經把事辦完了,今早外頭就傳開了。」
初雪點了點頭,「辛苦他們了!」
桃兒一邊幫著初雪梳頭,一邊輕聲問著:「小姐,若是讓人查到嫁妝單子是從咱們這出去的,會不會有麻煩?」
「無妨,知道也沒事。」
她孃的嫁妝單子,知道的人就那麼幾個,聖上應該心知肚明,她刻意在刑部言明珍姨的身份,就是早有盤算。
有人都不要臉偷嫁妝了,還怕被人知道偷了些什麼東西?
「小姐,好了!」
桃兒放下梳子扶著初雪起身,小姐說沒事,那應該是沒事的。
珍珠端著洗漱盆進來,初雪讓桃兒把圓娘喊了進來。
金王入三司,朝堂之上,定會有人落井下石。
「小姐!」圓娘平日就跟著初雪,幫著做些針線活,初雪和雲銀玲的繡品,幾乎都被她包了,她也不擅長做別的。
「圓娘,這段時間可習慣了?」
「小姐和大姑娘待奴婢這般好,奴婢哪有什麼不習慣的!」
「習慣就好!」初雪擦了擦手,抬頭看著對方臉上的傷疤輕道:「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出宮是端貴妃的人安排的?」
「是,幫奴婢打點的那個雨姑姑,雖然在惠貴人身邊當差,但是奴婢在宮裡時間較長,奴婢知道,她是從端貴妃宮裡出來的,而且,奴婢出宮之前還見過她與端貴妃的貼身宮婢說話,嫁衣一事,最後認定是惠貴人為了報復端貴妃所為,依奴婢之見,惠貴妃怕是枉死的。」
說到這,圓娘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她不也是被他們利用的一枚棋子嗎?若不是小姐,她早就和惠貴人一樣命喪黃泉了。
初雪冷哼一聲,「宮裡枉死的又豈止是惠貴人一個?圓娘,你和那個雨姑姑熟嗎?或者,你身上有什麼東西,那個雨姑姑一看便知是你的?」
媛娘眉心一動,小姐要做什麼?
這太危險了!
「奴婢和那雨姑姑並不是很熟,但是與雨姑姑跟前的一個宮婢很熟,她叫薇兒,是從司制局出去的,對了,就是她給我透的信,說是宮外錦繡坊正缺人,還跟奴婢說,反正也快到出宮的日子,別錯過機會,她可以請雨姑姑幫主疏通一下,讓奴婢早些出宮!」
「明白了,那個薇兒與你相熟,你常年佩戴的物件,她應該能認出吧。」
初雪一手環胸,一手支撐著下顎眯著眼分析者。…
「奴婢身上的東西,被抓之後幾乎都沒了,不過…奴婢的繡活她一定認得,奴婢和她曾經有一塊一模一樣的帕子,是奴婢繡的,奴婢再繡一方就是,只是…小姐,嫁衣之事已過,那端貴妃和素王位高權重,您…」
初雪放下手理了理衣襟,「圓娘不必擔心,儘快繡一方帕子給我便是,另外…我想在都城開一家繡莊,到時候,就交給你幫著打理,你先到楚家商行的繡莊去學學如何?」
「這使不得!小姐,奴婢哪有這等本事,可不敢。」
圓娘連忙搖頭,她哪有這麼大本事幫小姐打理繡莊,讓她做做繡活倒是沒問題的。
「沒試過怎麼知道不可以,我身邊不缺會使針線的,缺的是懂繡的,你在宮中這麼多年,見過
的好料子、絲線定是不少,外頭繡娘不會的宮繡你也會,你看繡品的眼界就與她們不同,我的繡莊,也不做一般的生意,我讓你做,便是覺得你能做,你只告訴我,你願不願意。」
初雪垂手定睛看著圓娘,對上初雪的目光,圓娘條件發射低眉垂首。
心驚得一跳,她竟有種在宮裡見著主子的感覺。
圓娘自然知道,對她來說,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管理一個繡莊,定是比在這宅子裡做點繡活強上太多。
「奴婢全憑小姐吩咐!」只要小姐信她,她就一定會竭盡全力不敢辜負。
「我已跟蕭爺打過招呼了,過兩天我便讓常伯送你去楚家的繡行學習一陣。」
「是!奴婢這就去繡帕子!」不管小姐要做什麼,她都聽從吩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