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侯用兵如神,花旗甘拜下風!”
不管今日花旗出於什麼目的,言語之間是否暗暗挖坑,但最後還是表現出幾分身為軍中兒女的豪氣,願賭服輸。
只是這一句甘拜下風,暗含了多少不甘與屈辱,只有花旗自己知道。
不過,她今日也算是真正明白了,明白了為何金絕天會看上初雪。
這個初雪,的確很強。
論戰,論的不光是兵法謀略,還有心智和膽量。
而她無論哪一點,都是一敗塗地。
“承讓!”
初雪也是風度的回應,並沒有擺出勝利者之姿。
因為這一局對她來說,不懼挑戰性,花旗一開始就輸了,她後面步步緊逼其實是有些欺負人的,她是可以延長戰局,但是沒必要,若是在戰場之上,速戰速決,有時候不管是對敵軍還是對己方,都是好事。
可以儘可能減少傷亡。
戰場本就殘酷不是嗎?
“金玉侯哪裡需要承認,是花旗自愧不如,金玉侯之才不輸男兒,若上戰場,可為將。”
花旗這話雖是及其高度的認同和誇讚,可也隱隱帶了幾分挑撥之意,瞧瞧,這話一出,在場武將臉上都寫著不服,這麼個柔柔弱弱的女兒家,便是通曉一些兵法,讀過幾本兵書,那也頂多是比旁的女子強一些,為將太過了。
“原來金玉侯還精通兵法,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好!”
金贊禮笑著誇了一句,他雖然沒上過戰場,但是剛才的軍旗行令還是看得懂的,花旗並未誇張,若是男子,當真可領兵為將,有為將之才,胸有成竹卻沉著冷靜,不驕不躁。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若是男兒…
若是男兒,便是要用,也得防啊。
金贊禮可沒忘了兵器篇的事,其實,他已經暗中派人去過戍城了,但是一無所獲,她既將其他幾篇奉上,為何獨獨留下這一篇,就不怕惹禍上身?
這個女子,當真是讓人有些霧裡看花看不透徹了。
他甚至覺得,這一介女流,比坐在那的前大元和阮東的國君更讓他忌憚幾分呢。
“皇上過譽了,家師學識淵博,不敢有辱師名罷了。”
聽聽這口氣,看看這姿態,說她謙虛,還真看不出來,說她得意,人家分明是榮辱不驚,就好像在說,贏是理所當然,大家太大驚小怪了。
一時間,大家對這個金玉侯好似有了新的認識,和想象中、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
黎瑤芯暗暗握拳,她似乎有些明白,金絕天可能是真的動心了,這樣一個女子,有一種特別的魅力,她站在那,彷彿會發光,即便沒有傾國的容貌,也讓人挪不開視線。
世親王妃看著此刻的初雪,也是一陣恍惚。
她在想,初雪的娘,那個傳聞中的錦家大小姐,大元的玉妃,是不是也是這般耀眼奪目,才會讓她家王爺惦念了大半輩子,到死都忘不掉。
“好一個不辱師名,朕倒是忘了,金玉侯師出名門,叟和老先生的大名,朕在瓊州時便多有耳聞,開國之初,朕本欲請老先生出山,任教國子監,可惜,老先生說他年歲已高,有心無力,今日見著金玉侯,朕越發想一睹老先生之風采了,老先生雖一生只收了三個學生,但是三個學生都有大才啊,一個開辦書院,桃李天下,一個…倒是可惜,梅時九九公子,朕也聽了他許多傳聞,也是個風流人物啊……”
金贊禮突然提及的一番話,讓氣氛一下就微妙了起來。
叟和老先生,在場的人多少都有所耳聞,那真的是名動天下的人物。
倒是忘了,這個金玉侯還真是師出名門了,不過一個女兒家,再有學問又如何,難道真的要立身朝堂,跟男兒家一樣投身社稷,與他們一起論政治國?
這豈非荒唐?
女兒家,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本事大點的,管好一家後院家眷,已是十分了不得了。
便是花縣主,當初不也是隨著天親王在外征戰,是一員戰場廝殺的女將,可如今不也退去了戰袍安居在家?
至於皇上說的梅時九,在場的人還真有不少知道的,有的還有幸在戰場上較量過。
的確是個人物。
“皇上所言甚是,師兄的確是可惜了,他若在,這滿朝文武,無人能及。”
沒想到初雪會突然來這麼一句,全場寂靜,一個個瞪眼相望。
她是真敢說啊。
便是那梅時九再如何出眾,也言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