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昏迷可算是大事,更不說現在是選秀的緊要關頭,等到這群秀女留宮檢視的時候,少不能要聽太后訓誡的。撇開這個不談,太后是皇帝他娘,這一下昏過去了,萬一一口氣沒吊上來,那可真是大事不好了。
謝青嵐和陸貞訓都是拎得清的人,馬不停蹄的就向著懿安宮主殿而去。也是紅鸞和福彩處變不驚,鎮定的指揮殿中的人忙活,偌大的主殿之中連一絲雜音也無,就像太后並沒有昏迷一樣。
紅鸞命令道:“方才來報的事,誰敢說出去了,休怪我沒有給她臉面,莫說一人受災,連老子娘都一併罰了就是。”那疾言厲色,將下面的唬得服服帖帖,轉頭又見謝青嵐和陸貞訓並肩而立,欠了欠身:“安陽女侯,陸側妃。”
“太后出了什麼要緊事?”謝青嵐趕緊問道,想了想,還是決定和太后套一套近乎,大概能夠問出來些,“可是姑母方才又發作了?”
紅鸞臉色變都不變:“此事老奴一時半會說不清,還請夫人等上一會子,是否要告知事情始末,等到太后醒來裁奪才是,老奴實在不能自作主張。”又一疊聲道,“還不請傅夫人和陸側妃到抱廈中歇著?”
這明擺著是下逐客令了。但謝青嵐也知道,紅鸞稱自己“夫人”而不是“安陽女侯”,便是以傅氏陪嫁侍女的身份在說話了。
就此而言,也不難看出,這事只怕是和傅家脫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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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嵐和陸貞訓去的時候,劉尋和越王也是火急火燎的趕來了。劉尋衣袍寬大,但不經意還是流露出了手臂行動不便的跡象來,看來真的是傷到了手上。
這大燕的皇上這樣的情聖,換了謝青嵐是太后,自己也得昏過去。
雙方見了禮,劉尋關心著母親的病情,也就先進去了。倒是越王看著陸貞訓:“嚇著了?”
陸貞訓微微搖頭:“殿下多慮了,妾身沒有那樣脆弱。”又退開一步,“殿下先進去吧,仔細皇上惱了。”
“本王要是怕他惱,方才就不去御書房慪他了。”越王眯著眼,吊兒郎當的笑,又對兩人眨了眨眼睛,“青嵐,本王可把阿貞託付給你了。”見謝青嵐狐疑的樣子,他又將手往腦袋後面一背,“你們傅家,只怕又是熱鬧起來咯。”
這話指向性太明確了,讓謝青嵐更是篤定了心中所想,在抱廈等著,又趁機和陸貞訓說了些話,一直到了申時,才有一個白淨的小太監來說:“傅夫人,太后已然醒了,讓奴才來請夫人去呢。”
謝青嵐一邊應聲一邊和陸貞訓結伴而去,在主殿前,小太監停下來道:“還請側妃避嫌,太后有話和夫人單獨說,側妃……便先和越王殿下回去吧。”
這倒是,別人家的私事,誰願意大喇喇的拿出來到處說的?轉頭看向陸貞訓:“姐姐暫且回去吧,我不會怎樣的。”
“我並不擔心你。”陸貞訓握了握她的手,“只是,你仔細些,只怕這事……”說罷了,轉身而去。
謝青嵐知道這事一定是非同小可,不然太后不會這樣讓自己前來。沉了沉心思,護著小腹,一步一步的進了主殿。
主殿之中光鮮有些昏暗,好像一切都陷入了莫名的寂寥之中,太后坐在床上,床前坐著劉尋,母子倆的臉色都在光影之中隱去了,看不真切。而兩人面前還伏著一個女子,正在瑟瑟發抖,傅雅帶著得體的淡妝立在床前,滿臉的悲慼。
謝青嵐眨巴眨巴眼睛,心道是這是演什麼鬧劇啊?太后看一眼她,命她來身邊後,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道:“當著你嫂子的面,你自己說清楚吧。”
那女子抬起頭來,很是嬌美的樣子,只是這嬌美之中有幾分刻薄,正是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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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謝青嵐聽完事情經過,那可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傅靜原本就是個心比天高的,而且一直對謝青嵐很是不以為意,然後傅淵和世家們作對的行程繼續,久而久之,世家對傅家二房更是氣憤了,反正什麼難聽的都說的出來。傅靜哪裡受得了這個?所以心中立下了宏願,一定會進宮,然後生下皇子,最後成為第二個傅太后。
然而問題來了,太后中意的是叛出了二房的妹妹傅雅怎麼破?
傅雅原本是在二房準備入宮選秀的事,結果因為和自家姐姐說了幾句,喝了一杯傅靜親手端來的茶水之後,就昏迷不醒了。然後這位傅家大姑娘就像模像樣的進宮來選秀了。
對於太后那點心思,端敏怎麼可能不知道?心道是除非太后腦子被驢踢了,不然怎會在帖子上寫二姑娘的名字卻讓大姑娘來?而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