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謝青嵐自顧自的去了端敏公主府,和褚青蘿廝磨了好一陣,回到丞相府已經是夜中了。傅淵原本被自家娘子拋棄,原本打定主意處理一二摺子,然後李清明來拜年,這臭棋簍子還要跟傅淵下棋。丞相大人一向“好脾氣”,也差點破功了。
直到謝青嵐回來,傅淵又跟她鬧了一陣,這才算是妥帖了。
初二夜中又下了一場雪,第二日起床之時,光線頗有些刺眼。這夫妻二人就往二房的府上去了。
原本的傅府是長房和二房比鄰而居,而後來傅老叔夫妻倆相繼沒了,傅淵又官拜一品丞相,有官邸賜下來,索性將中間的牆打通了,兩座傅府變成了一座,也就是傅二叔住著。
謝青嵐披著一件鐵鏽紅八團喜相逢鑲銀鼠皮披風,懷中手爐抱得緊緊的,傅淵則是披著玄色織錦鑲毛斗篷,長身玉立的樣子讓謝青嵐想入非非。
還沒進門,已有人笑了起來:“啊呀,大爺和大奶奶回來了。”說罷,那人趕忙進去了,不多時見通身一派富貴的傅二叔和羅氏迎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傅靜傅雅姐妹和一個看來與傅淵年歲相仿的男子。
那男子眉眼與傅淵頗有幾分相似,但渾然沒有傅淵一般的深如寒潭,眼睛那樣的明亮,抿唇笑起來的樣子,有點像……越王。
想到劉平那煞星,謝青嵐微微窘迫,還是隨傅淵迎上去。傅二叔笑得眼角盡是魚尾紋:“可是將你二人盼來了。”又引了傅淵往其中去,“既是回了自家,侄兒媳婦不必拘禮,丫鬟婆子但有不好的,告訴你二嬸兒就是了。”
謝青嵐含笑稱是,但這話原本就有些怪好嗎?既然是“回了自家”,那身為主子的謝青嵐覺得下人不好了,還要找二嬸兒撐腰?
羅氏笑得和善:“自從大婚之後,還沒能見過侄兒媳婦呢。”又上下看了謝青嵐,抿著嘴親暱笑著,“氣色真真是好,阿淵與你好,便是大哥大嫂在九泉之下也是放心的。”又親親熱熱的攜了謝青嵐的手,“瞧我,可趕緊進屋,女兒家可別冷著了。”
一行人簇擁著進了正堂,等眾人落了座,傅淵這才笑道:“原本早早就該來向二叔二嬸請安的,只是青嵐身子不爽,尋思著等好一些再來,沒成想二叔已然下帖了。”他雖然這麼說,但渾身那氣勢,沒半點像是心有愧疚的樣子。
“總是一家人,誰先開口都是一樣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羅氏笑道,“不必分這樣清楚不是?”又掩不住的笑意,“往日我還尋思著阿淵是個不會心疼人的,現在看了侄兒媳婦,才知曉往日是我眼拙了。”
“瞧娘說的。”傅靜開口淡淡的,斜眼看了謝青嵐一眼,又飛快地移開,總是有些輕蔑的意思,“大哥哥費了多少力氣才將大嫂娶回來,能不寵著麼?誰讓咱們嫂嫂這麼美,當時皇上表哥……”她還沒說完,傅淵含笑,就那樣看著她,笑容如同三月春風般讓人心中暖洋洋的,黝黑的雙眸燦若星子,看不出其中含著什麼情緒。
傅靜臉色陡然一白,像只雞崽一樣頓時蔫了下來。
傅雅忙笑著打圓場:“阿雅覺得嫂嫂頂頂好相與,也是喜歡嫂嫂的。”她原本就是羞羞怯怯的小姑娘,說著話,臉頰紅得跟蘋果似的,“二哥哥以後娶親,希望二嫂嫂也是像大嫂這樣好相與的人。”
“小姑誇讚了,我可不是那樣好性子的人。”謝青嵐笑道,“你哥哥前些日子還說我氣性大呢。我就與他說,左不過休了我,再娶一個就是……”
傅淵無奈一笑,握了她的手,柔聲道:“還有沒出嫁的,說這些可是臊了她們。”又覺得她手爐溫溫的,將自己的給了她,“仔細手冷。”
傅二叔和羅氏當場命人來給手爐加炭,眾人眼觀鼻鼻觀心的不看這倆秀恩愛的。傅雅本就臉皮薄,怯怯的連頭不敢抬了過了好一陣,才抬頭看向傅涵,彷彿在思考未來的二嫂是什麼樣的。
傅涵當下笑道:“你可別打我的主意,男子漢大丈夫志在四方,我可不願這樣早娶親。”又笑著指著傅淵和謝青嵐,“要我娶親倒也可以,非得是要像大哥大嫂一般兩情相悅,不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是勉強我不得。”
“你這混賬,這話是什麼道理!”傅二叔當下虎了臉,“難道我和你娘能給你說個不好的姑娘?”
“再好又不是我喜歡的,就是天上的仙女兒我也不要。”傅涵笑著打哈哈,“我若不喜歡,何必耽誤了人家姑娘?”
謝青嵐總算是知道他為什麼和劉平感覺像了。這兩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