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三日,謝青嵐努力將自己身子養好了,這才動身約了趙蘊蓮在城郊的景山上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秋日的氣候有些仙山雲海的錯覺,直到日上三竿,這如紗般的薄霧才慢慢消散。謝青嵐披了斗篷坐在亭中,過了一會子,才見一輛馬車緩悠悠的來了。
趙蘊蓮從馬車上下來,又有侍女將陸貞訓扶了下來。後者一看就是被下了藥的,軟乎乎的靠在侍女肩頭,好像在睡覺一般。而扶著她的侍女,雖是尋常的侍女打扮,但粗糙的手指和半扶半扛陸貞訓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姐姐好生守時。”趙蘊蓮因為上次中毒的事,整個人都清減了一圈,嬌小的身影彷彿都只剩了一層骨頭。坐在謝青嵐面前,“姐姐,所謂明人不說暗話,今日我來的目的,姐姐也應該是明白不是?”
“為了你的情郎,你倒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謝青嵐不動聲色的嘲諷道,又看向陸貞訓,“我二姐姐怎了?採荷呢?”
“不過是吃了蒙汗藥罷了。”趙蘊蓮一點的愧疚心都沒有,仰著下巴說,“過幾日就好了,好歹曾經是親戚,我也不會真的做的那樣絕。”
“原來你還知道曾經是親戚。”謝青嵐說完,又問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我不打算如何,我只想傅賊趕緊將宋馳哥哥放了。你切莫與我打諢,我省得是你二人將宋馳哥哥擄走。”趙蘊蓮一臉的“你無情你殘酷你無理取鬧”,“枉我曾視你為姐姐,你如今竟是這樣對待心上之人——”
“你閉嘴!”一對上這倆老蘇貨,謝青嵐那火氣就往腦上去啊,宋馳自己招惹上來觸怒了傅淵,這倒打一耙的功力還真是牛逼哄哄的。
趙蘊蓮手中有籌碼,也不急,繼續絮絮不止:“你總是這樣,不知悔改,一點都不肯體諒別人。你可知道你與傅淵二人,狼狽為奸,逼迫得我們有多慘?就算宋馳哥哥對不起你,也是你咎由自取,若非你步步緊逼,宋馳哥哥又怎會……”
好想揍她啊怎麼辦?!
深深吸了口氣,謝青嵐努力讓自己心態平和下來:“罷了,莫要扯什麼彎彎繞繞,你這人我難道還不明白?就算錯的是你,也是別人逼迫於你。”又揚起一個笑容來,“你自幼就習慣於高高在上,你總覺得你安排的,你想的都是最好的。趙蘊蓮我告訴你,就算你是天之驕女,就算你能得到皇帝的愛重,也不過就是個愚昧之人罷了。你忘了不是所有人都是你的傀儡,別人憑什麼要接受你的安排?口口聲聲說是別人逼迫於你,可笑!”
“我不是來聽你教訓的。”趙蘊蓮冷笑,“我來的目的,不過是為了你一句話。你究竟是幫,還是不幫?”
“你知道我做不了傅淵的主。”這話說得倒也很對,傅淵那人的確是主見太強,不是謝青嵐能主導的,“你既然那樣想要救你情郎,不如就親自與他說罷。”
趙蘊蓮一怔,下意識看向一旁,山霧未曾盡數散去,傅淵就那樣從霧中走出來,長身玉立如同謫仙。趙蘊蓮當下就叫了起來,“你詐我!”說著,劈頭道,“你既然違反咱們的約定,那麼休怪我了。”
眼看著那侍女就要掐著陸貞訓的脖子,卻聽一道破空的聲音,一隻長箭已經穩穩的釘在了她心口,立撲。
謝青嵐忙起身扶住倒下的陸貞訓,見趙蘊蓮臉色大變,頓時覺得出了一口惡氣:“蘊蓮妹妹,你怕失望了,我會那樣孤身一人的來見你?”
趙蘊蓮握著拳:“你自然不會<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又看向傅淵,“丞相看來很是愛重姐姐,生怕我吃了她。”
“傅某不怕你吃了她。”登上涼亭,傅淵只是站著,笑得溫和從容,“只是趙姑娘心思狠毒,傅某早有所耳聞。”
心思若是不狠毒,能在前世將自己坑害得那麼慘嗎?
趙蘊蓮抿唇,一臉的惱怒,反倒是平靜了:“還有多少人,都出來吧。”又朗聲笑道,“齊王世子也來了吧?”
她話音剛落,果然響起劉肅的聲音:“趙姑娘果然聰慧。”他一身湛藍衣物,在白霧之中倒是極為顯眼,上了涼亭,劉肅將手中的長弓放置一邊,見陸貞訓只是沉沉睡著,輕輕鬆了口氣,語氣冰冷,眼角帶著莫名的殺意和狠戾,“趙姑娘一個女子,竟然用了這樣的法子來逼迫謝妹妹就範,未免太過陰狠,委實叫人齒冷。”
“齒冷?傅淵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