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頭,御書房之中。皇帝名義上是召傅淵議事,但實際的目的,不過就是為了拖住傅淵,讓他無暇分/身。
沒了傅淵神助攻,謝青嵐就好對付多了。
傅淵倒是如常般笑得溫吞,彷彿根本不知道皇帝母子倆的打算。唐德海來來去去幾遭,見傅淵的神色,還是笑了出來。
主子爺終於是壓倒了傅淵一頭,這惡賊雖說是臣子,但仗著主子爺寵信,做出的都是些什麼事兒啊!什麼得罪了就直接鬧得別人家破人亡?隨國公那些子就罷了,像是唐國公……因為惹到了謝青嵐,所以傅淵格外“絕世好夫”的把他也料理了?
開玩笑!劉家的祖宗家業,什麼時候變成姓傅的了。
但想是這樣想,唐德海可不敢說的。他伺候劉尋多年,在宮中是一等一的得臉,但也不敢去做開罪主子的事——可不嘛?太后她老人家可是姓傅!這要是說出來了,不就趕著去尋太后她老人家不痛快嗎?
換了一回茶,唐德海這才踱出了御書房,心情一舒暢,好像這六月伏天毒辣的烈日都成了冬日的旭陽一般,曬上一會兒,只讓心中舒爽。
還沒等到唐德海舒暢的眯上眼睛,就見自己的徒弟小夏子快步而來,因為腳步太快,他一張臉通紅,滿頭大汗,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唐德海原本的好心情一瞬間就被一盆水澆了下來,趕緊道:“皇上,奴才有事啟奏。”
劉尋在書房之中跟傅淵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其實談話內容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能把傅淵拘在身邊,叫他走不開身,到時候聖旨下達,任憑他如何,都沒有任何作用了。
現在聽到唐德海的聲音,劉尋也是一怔,還是格外的好脾氣,命唐德海進來。後者快步進來,也不敢將此事說開了,附在皇帝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這主子的臉色跟方才唐德海一模一樣。
“皇上?”傅淵笑道,“若是有事需要皇上處理,那麼臣就不打擾了。”說著,起身就要告辭。
劉尋現在滿心氣苦,尋思著方才的話,看向傅淵的目光,眼中反倒是掩不住的冷意。
“民間方才傳出留言,說是皇上將安陽女侯扣在宮中,要強人所難,逼迫安陽女侯攜謝家家產作為陪嫁入宮呢……”
奶奶的熊!說不是傅淵這貨傳出去的,打死劉尋都不信!
雖說這話……並沒有說錯,但皇帝是不會承認的。皇帝在人前,雖說含著上位者的霸氣,但還是個謙和的人,原本又生得好。現在一雙從來都是謙和的眼睛含滿了戾氣,就那樣看著傅淵,像是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了。
但轉念,母后和自己分別將他二人召進宮乃是秘而不宣的事,他二人哪裡來的時間佈局?
“皇上?”傅淵一臉無辜的看著劉尋,笑得無比得體,那樣溫和的笑容,劉尋表示頭一次這麼想殺了他<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若是無事,容臣告退了。”
這流言一旦傳開了,百姓怎麼看他?這麼些年,世家們行事愈發不著調,他就算有心整治,但根本沒有辦法根除。原本因為這樣,百姓們對於他有幾分不滿,剛用興辦官學和科舉制來刷好感度,這回又鬧了這出?!
皇帝貪美色還貪財,居然幹這種霸王硬上弓的事……
呵呵!
就算他不要臉了,不在乎百姓們的說法吧,這訊息傳到邊疆去,那些子剛得了謝青嵐恩惠,往日又一直被謝贇照拂的邊關將士又怎麼想?!
最不能得罪的是兩種人,一是知識分子,太會煽動人心了;二是會打仗的,直接給你打到京城門口……
劉尋從來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被動,傅淵乃是文人心中所向,而謝青嵐則是得到了邊關將士的心。若真是傳出皇帝昏聵貪圖美色的話……
愈想愈覺得心中發毛的劉尋死死的盯著傅淵,忽然“呵”的一聲笑出來:“阿淵,為了一個女人,叫你我兄弟反目,值得嗎?”
“臣不懂皇上何意。”傅淵一臉“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臣與皇上,何時為了一個女子反目?”他雙手執禮,好比美玉琢成的容顏上笑容愈發濃了,“臣誓死效忠大燕,還望皇上明鑑。”
誓死效忠大燕,卻不是誓死效忠他的!
皇帝眸光頓時深沉,看著傅淵,心道是這人愈發不是自己能夠掌握的了,攏在袖中的手狠狠的握拳,青筋都暴起了,還是含笑道:“朕素來知道你的忠心的。”又擺手讓唐德海下去,這才起身,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