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過上多久,謝青嵐和傅淵分別從端敏的園子中去了。這次雖是消財了,但能得到端敏的歡心,也算是值得。
因為端敏遇刺,所以這事沸沸揚揚,京中人心惶惶之下,皇帝也是格外的重視這件事。
如今已經是冬月,陸家接連遭受大事,謝青嵐自告奮勇來操辦年事,也算是要衝沖喜吧。餘氏的死訊傳回來,叫陸澄失神了好久,先是失去了姐姐,母親不久也沒有了性命,陸澄原本溫和的人,經歷了這兩件打擊,整個人有些渾渾噩噩的。
對於這件事,謝青嵐心中雖有些過意不去,但說實話,餘氏是咎由自取,明知道自己和傅淵那人關係非比尋常,還要巴巴的湊上來,難道不是自己來挑戰傅淵的底線?況且,作為外甥女兒,謝青嵐自認對餘氏已經仁至義盡了。
分別向餘氏和陸兆南請過安,又囑咐了現在被餘氏的事給唬得老實了、自請來給謝青嵐打下手的楊姨娘一些事,這才抱了手爐,與雲舒姑姑說起了分家的事宜。
原本的父母在不分家的說法在謝青嵐這裡是行不通的,畢竟陸家只算是養著她的,但實際上並不是很有關係。故此,謝青嵐只靠在軟榻上,看著一身福貴打扮的雲舒姑姑,低聲道:“那姑姑的意思?”
“姑娘恕我說句不敬的話,就算陸家老爺點頭答應了姑娘分家的事宜,只怕也不是那樣容易的事。”雲舒躬身道,“只要姑娘和陸家綁在一處,總有人能夠拿捏住姑娘。更不說,這人咱們根本惹不起。”
謝青嵐微微斂眉,要說最希望自己和陸家連在一起永遠不要分開的,應該就是皇帝了吧。只要自己能被拿捏住,那麼自己就範也是遲早的事,偏偏這位是九五之尊,還真得罪不起……
謝青嵐愈想愈覺得凝重,轉念再一想,自己和傅淵攪不清楚又不是一兩日的事了,世家權貴們必然也是盯著自己,更不說現在端敏差點遇刺,而自己和傅淵恰好都在那裡,更是容易讓人生疑。思來想去,謝青嵐將前後的事串聯上一次後,篤定了沒那麼簡單。
皇帝母子倆盯著自己的錢的,貴族們就算沒盯著自己的錢,但也是虎視眈眈生怕落入了傅淵手中,陸家的極品們雖是沒了餘氏和陸淑訓,但還有一年,陸顯那攪屎棍就回來了,以他狗皮膏藥的功力來說,到時候又是一番惡鬥。
口胡!(╯‵□′)╯︵┻━┻這日子沒法過了!
謝青嵐心中不安至極,深深吸了口氣,旋即看著雲舒道:“那姑姑看,我應該如何?”
“姑娘應該知道,樹大招風的道理。”雲舒一張臉冰冷,那樣的不能親近,但她看著謝青嵐的目光卻是炙熱的,含著疼愛的,“說句不好聽的,丞相大人對於姑娘的意義自然不用言喻,但也是催命符;謝家的財產對於姑娘亦是同樣的道理,姑娘萬萬要把握好了,以免出了大事。”
“我省得。”雲舒這話分析得有理,謝青嵐也是細細記著,“但只一件,現在頗有些舉步維艱的感覺,也不知道該如何。”
“端敏大長公主不就是最好的契機麼?”雲舒含笑道,“公主是皇上的姑姑,說話在皇族之中也是舉足輕重的,更不說淑儀郡主和姑娘也是投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唯一能和公主地位尊崇抗衡的,便只有齊王殿下了,但齊王太妃視姑娘為親孫女兒,齊王世子更是和姑娘情同兄妹啊。”
謝青嵐細細聽著,心道,這麼看來,好像她的金手指外掛在不停的啟用當中啊!暗自竊喜一陣之後,謝青嵐還是穩住了,她這輩子沒啥大願望,就想嫁個寵自己的老公,然後當個米蟲。
既然已經認定傅淵是自己的良人,那她自然要為成為傅夫人這件事鋪路了。
在心中暗暗定下了計劃,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便見檀心極快的閃進來,對謝青嵐行了個禮:“姑娘,宮中來人了,說是要接姑娘入宮去呢。”
謝青嵐唬得差點從軟榻上彈起來,急忙問道:“誰來接的?”若是內侍總管唐德海……謝青嵐打了個寒戰,要真是唐德海,那不就是皇帝的意思?倒時候在陸兆南眼中,自己這外孫女兒跟丞相大人搭上了不說還招蜂引蝶勾引了皇上……
“不曉得呢,想來是太后身邊的人吧。”檀心如斯說著,見謝青嵐臉色稍霽,這才扶了她,“姑娘可要換件大衣裳?”
“將那件縷金百蝶穿花雲錦襖給我吧。”謝青嵐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再怎麼不想理那母子倆,樣子也得做像了,畢竟,還得仰人鼻息呢。
待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