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敏夫婦倆聽了他的話,相視一眼,雖為他的不恭而有些惱怒,但不得不說,傅淵說得很有道理,依著他的性子,那樣的確是更好的法子,至少比起現在,省時省力的多。
對方片刻的沉默,對視之時已經交換了心意。傅淵則是並不管兩人的動作,只是輕輕握住謝青嵐攀著自己手臂的手,淺笑道:“怎了?”
謝青嵐微微搖頭,任由手被牽著,又看向褚霄和端敏,見兩人已經停止了眼神交流,反倒是格外平靜的看著傅淵,一時臉上脹紅,慌忙抽出了手來。
“丞相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褚霄低聲道,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傅淵,“那麼丞相向我夫妻二人刻意示好,又是為了什麼?”
“自然是因為公主是皇上的親姑姑,而將軍又是貴族。”傅淵笑得愈發的溫潤,“將軍也是新封的權貴之一,比起洛陽侯這等子老牌權貴,想來更能和傅某有同樣的感受。”
褚霄也是略略一怔,暗歎傅淵對於人心把握得太好。作為新封的定國公,他的確是看不慣很多權貴行事的,雖不否認其中有不少有才能的人,但大多數還是尸位素餐,拿著皇帝的俸祿,但是什麼都不做,甚至於推波助瀾。
而大燕的官員選拔制度,若是再這樣任由世家們把握,這樣的世襲下去,舉國也會震動。如今的世家們對於皇帝上能說上忠心,若是那些子有異心的呢?皇帝被架空也是遲早的事,被架空還是最好的結局,最壞的,連性命都保不住。
而相較來說,傅淵才是那個最對他胃口的人,但此人心狠手辣的惡名,他夫妻二人在邊關也是有所耳聞。況且就算有端敏是皇族的身份加持,他也不過是個新貴,明哲保身才是最要緊的。
雖說端敏差點遇刺,褚霄也是氣急敗壞,更何況貪汙軍餉的事總要有個著落,這才選擇了與傅淵面談,一來是探底,二來,若是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也不枉此行。
端敏忽然溫溫和和的一笑:“你果然是傅家的人啊,傅氏當年也是像你這樣的清醒,最後能熬到皇后那位置,實在是難得極了。”
傅淵只笑不語,看著端敏,後者笑著笑著,忽然話鋒一轉:“既然丞相也是聰明人,本宮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吧。軍餉之事,是一定要有個下落的,若是丞相能夠幫本宮和駙馬,我二人自然感激不盡,至於皇上手下的那些人,說實話,本宮並不相信<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本是臣分內的事。”傅淵臉上神色頓時肅斂起來,稱呼也變了,“此事與公主遇刺之事連在一處,皇上已經罷免了宋馳的羽林衛副都統職位,更是一定會追查到底。”說到這裡,他忽然一笑,“若是公主和將軍信得過臣,臣自然會為兩位做好。”
“若是不信,我二人也不會來此了不是?”端敏眉眼間雖盡是笑意,但一股子說不出的冰冷氣勢,就那樣看著傅淵,“丞相想來不會讓我二人失望不是?”
“自然。”傅淵抬頭微笑,那樣的謙和溫潤,“況且那人既然能夠刺殺長公主,皇上和太后心中也是格外的惱恨。”
“惱恨?你說你姑姑?”端敏“嗤”的一聲笑出來,果然不出謝青嵐所料,她母女倆對於太后都挺不以為意的。
但這樣的事,謝青嵐也不會傻到去過問,隻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傅淵身邊,心中也是明白端敏夫妻倆的來意。一來是打探,二來,若是能拉攏的話最好。
軍餉失竊,一旦鬧大了,軍心失控,必生譁變,到時候釀成大禍誰都無法挽回。
謝青嵐這麼想著,看向身邊的傅淵,念及正在進行的分家大計,來日她可是要嫁給傅淵的,誠如褚青蘿所說,太后和皇帝會讓她那麼輕易的嫁麼?
這麼想著,謝青嵐已經計上心來,笑道:“褚將軍,不知此次失竊的軍餉有多少?”
褚霄對於軍餉重要性的認知超過在場所有人,原本就是憂心忡忡的,現在聽了謝青嵐的問話,心中忽然就有了希冀,道:“乃是上萬兩的軍餉,戍邊的將士們沒了進項,如今愈發的浮動了。可惜國庫之中也沒有那樣多的存銀。”
“上萬兩雖是多,但我謝家還是出得起這個錢的。”謝青嵐傲然微笑,一臉的“姐有錢,任性”的樣子,“況且臣女與淑儀郡主交好,往日不便過問此事,如今既然放在明面上來說,那也就說好罷,臣女願意出這個錢,暫且安頓軍心,免生譁變。”
傅淵微微一笑,還是轉頭看著她:“你半點不心疼?”
“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