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心能認識的徐家少爺,想也不用想,自然只能是誠國公徐培勇的兒子。上回在鴻賓樓,誠國公設下鴻門宴來“款待”謝青嵐。
要說這誠國公府,誠國公和安陽侯原本交好,不過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謝家的財產之多,連這好友也是有些嫉妒,只是他不說而已。這老子還算是個正人君子,還在兵部擔任要職,而徐家那幾個少爺,不說個個都是扶不起的阿斗,反正沒幾個有能耐的。
而眼前的誠國公世子徐景修在兄弟幾個還算是正常的,但還是有個世家子弟的頑劣程度——比如好賭。
正巧,徐景修剛從賭坊出來,前些日子和他一起賭的忠靖侯外孫就來堵他了,要說為啥,還不是就為了那輸了的幾百兩嗎?
而貴族子弟鬧事的功力比起陸顯那廝有過之無不及,只是貴族們抱團,也沒多少人能怎麼樣他們。現在當著鬧事就敢這樣喧譁,也是嫌自家老爹最近太清閒了。
如心撇了撇嘴,想到那日誠國公堵了謝青嵐的事,想了想,道:“又是什麼齷齪事,這樣在街上喧譁?”
謝青嵐抿著嘴笑,讓如心進來,又讓車伕向前去些地方,而後微微掀起車簾,只看著人群中的徐景修。
可不是看戲嗎?現在因為邊關將士餉銀被盜之事,京中官員人心惶惶,被皇帝親自苛責的也不在少數,誰都縮著脖子不敢露頭露尾,偏偏徐景修這傻缺,非在這節骨眼上說什麼自家老爹發了財。
呵呵,可千萬別被哪個御史撞到了。
而徐景修一看就還在氣頭上,如玉的面容上滿是戾氣,方才掏了一把銀票扔在忠靖侯爺外孫臉上,這當孫子的被徐景修一把推倒,還被這樣當街侮辱,真成了孫子。一雙拳頭握得緊緊的,青筋都暴起了。
徐景修兀自不覺,還放肆的挑逗著,笑道:“怎麼?你覺得爺羞辱你了?願賭服輸,沒本事就別在這裡丟人現眼,我世家的面子都被你丟盡了!”又抖了抖長長的披風,“別耽誤了爺吃茶的時間。”
那忠靖侯的小外孫一雙眼睛都氣得充血了,不顧圍觀眾人的指指點點,突然暴起,一面掄著拳頭上前,一面怒罵道:“你不就仗著你爹是兵部尚書,那餉銀失竊的事,指不定就是你爹做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徐景修既然是誠國公世子,家中的教學還是很很嚴謹,那身手自然不差,還不等其護院圍上來,已經閃身躲開撲來的人,藉著其倒下來的勢頭,猛地在其背上狠狠一敲,後者悶哼一聲,立撲。
“什麼髒的臭的都以為自己能當英雄。”徐景修笑著,那麼輕蔑,又環視圍著的眾人,“看什麼看?沒見過當街教訓來挑事的?這可是他先動的手,不賴我!”
圍觀的不少是百姓,紛紛對此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著。倒不是為了別的什麼,而是世家這麼多年,行事是愈發不像樣了。要說現在這承襲著爵位的還算靠譜的話,下一輩的繼承人就是一個比一個混賬。
不過也是,這些人在家中誰不是跟眼珠子一樣金貴?尤其是家中老太君還在的,更是愛如性命,驕嬌二氣可不是一點半點,而現在,又當街開始這樣的爭執,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徐景修哪裡去管平頭小老百姓的指指點點?見忠靖侯那外孫掙扎著要起身,冷笑著一把拽起他,罵道:“男兒這樣弱不禁風,你如何不去死!”他說罷,手上驀地用力,幾乎是將那人甩了出去。
那小外孫剎不住腳,猛地朝後退去,踉踉蹌蹌之間,眾人慌忙避讓,還是有不少推搡到了一處。徐景修是有幾分浪蕩,但怎麼也不可能不知道陸顯會被流放的原因——就是因為在鬧市鬧出了大事,百姓因為踩踏事件大規模受傷,當下白了臉色,還沒來得及叫不好,那忠靖侯的小外孫朝後退著,雙手揮舞想要剎住身子,但哪裡能止住那去勢?腳下一滑,整個人朝後倒去,腦袋好死不死的磕在一輛木車前,“咚”的一聲,上半身軟軟的滑下來,木車上頓時多了幾分妖冶的紅色。
謝青嵐原本也是看戲,沒想到看個熱鬧都能見血,慌忙道:“出事了。”徐景修身邊的護院小廝也不敢閒著,上前探一探鼻息,連身子都嚇軟了,口中喃喃道:“沒、沒氣了……”
看熱鬧的大多都是走卒販夫,都是些沒實權的小老百姓,一聽這話,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溜之大吉,作鳥獸散狀的樣子直叫人再這樣危急的時候都有些好笑。
徐景修是有點飛揚跋扈,但是絕沒有想要害誰性命,此時臉都嚇白了,魔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