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天氣愈發熱了,暑熱之氣經久不散,而皇帝和越王為了表示自己對自家老爹的孺慕之情是貨真價實,依舊雷打不動的往相國寺去了。
這兩位就說是對先帝一片純孝,但隨侍的王公大臣們,估摸都恨不能將這倆不開眼的一起罵一場才舒心呢。
而謝青嵐就更苦逼了,被太后帶在身邊,活脫脫有種被賣了當童養媳的感覺。
相國寺原本就是屬於人來人往的地方,因為皇帝要來,所有的香客盡數不準上門,如同陸貞訓這等子住在相國寺之中的官家小姐,也是不準四處走動的,羽林衛裡三層外三層的將相國寺團團圍住,生怕除了什麼紕漏。
如今原本就是盛夏,別說大跪大叩這等子劇烈運動了,就是站著不動就熱得慌。謝青嵐本來就畏熱,又因為是陪著太后的緣故,還穿著大衣裳,幾番下來,額上的細汗都快擰成汗珠了。
不是說好是來見陸貞訓的嗎?弄得自己像是進了蒸籠一樣是為啥?
從太.祖夫婦二人一直祭到了先帝,越王太妃像是觸景傷情,半真半假的哀哀哭泣,輕輕說:“先帝當年在世時,後宮和睦,後來純惠皇后一朝沒了,先帝爺沒過上許多年也沒有了。”又用錦帕擦拭著眼角,“先帝如何不將我也一併帶了去?”
她說得哀婉,話中頗有幾分痛苦。謝青嵐明顯覺得太后的手臂一顫,也是暗自笑起來——越王太妃是鐵了心要整一把太后啊!這可是繼後,連一個妃妾都那樣傷心,你夫妻一體,難道不該表示一下?況且提到純惠皇后,越王太妃未必不知道純惠皇后的死因,這不就是在扇太后耳光嗎?
現在滿朝文武都看著呢,一個妃妾都對先帝感情這樣深,太后娘娘,您該表示啦。太后不動聲色的扶了越王太妃一把:“妹妹,你這又是何苦?”一壁勸她,一壁忍悲含笑,清淚卻沿著臉頰緩緩滑落:“先帝他也不願咱們這樣……”他雖是這樣說,但那眼淚卻是越流越兇了。
這尼瑪……真實力派啊!
謝青嵐身為目前貼身伺候太后的,趕忙上前用錦帕掩住太后的臉:“太后、太妃節哀。”
兩人像是在比誰的哭功更婉轉一般,不住的抽噎著。端敏身為先帝親妹妹,倒是格外的淡定,不動聲色的給自家老哥上了柱香,又在心中向先帝禱告,希望劉尋恢復正常的樣子。
可不是嘛,原本看著這侄兒還是個好的,現在行事真是愈發不著調了。
又跪又拜的祭完了幾位先帝,這才得了閒歇一會兒。如今已經臨近午時,日頭愈發的毒辣起來,皇帝和越王兩人自顧自的在一旁說話,還時不時的大笑出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倆感情好得很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伺候了太后和越王太妃在一旁坐下,謝青嵐有些心神不寧,躊躇了不多時,被褚青蘿看出來了,這才低聲道:“姐姐,你難道有事不成?還是與誰人約好了要去玩耍?”她說到這裡,向著傅淵站立的地方投去目光,抿著嘴,唇邊的笑意促狹極了。
謝青嵐不覺羞惱,道:“你個沒正型的,今日什麼場合,我哪能這樣……”她愈發說不下去,反倒是一嘆,“你不曉得,我與我二姐姐說好,一會子去見她的,現在只怕也得不了閒,去不了了。”
“你二姐姐?”褚青蘿歪著頭,眼中那凌厲的光輝頓時更是濃烈起來,就跟一頭餓狼見了獵物一樣。謝青嵐頓時一激靈,道:“青蘿,你要如何?”
“我不如何,我就想見見她。”褚青蘿揚起一個笑容來,“我聽表哥說,陸家二姑娘容色傾城,實在是想見見。”
“莫要胡鬧,你身為郡主,如何能與我一道去?”謝青嵐低聲斥道,“青蘿,好青蘿,你莫要與我難堪……”
褚青蘿癟著小嘴,一語不發,但那眼中的凌厲光輝並沒有收回去半點,看來是並不為之所動。褚青蘿一向性子剛烈,除了劉平,還真沒見她對誰服過軟,謝青嵐咬著下唇,看著褚青蘿也不曉得該說什麼才好。
她多半能才道褚青蘿為何相見陸貞訓,無非就是為了劉肅。因為劉肅或許在舉止間露出了對於陸貞訓的傾慕,而褚青蘿對於劉肅的心意又是那樣的深重。
轉念想想,褚青蘿現在的心中,怕是與馮氏是一模一樣的。都是想要看看,自己意中人心中那個姑娘,究竟是誰。
“這兩個丫頭,這是怎麼了?”太后和越王太妃你來我往說了不多時,大抵也懶得跟對方過招了,雙雙轉向了一旁,見謝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