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嵐狐疑,見他笑容愈發促狹,其間含著的暖意又讓人覺得如置身於三春之中,也是看得略微著迷,半晌後才揮去這年頭,道:“什麼事?”
傅淵目光如同深潭一般,那樣瞧著謝青嵐,抱臂懶洋洋的靠在牆上,笑道:“青嵐果然半點不曾將我放在心上。”
謝青嵐雖不及陸貞訓通透,但也是聰慧的人,已經明白他在說什麼,道:“我自然是願意嫁的……”傅淵歪著頭,一臉的撩撥之意,謝青嵐雙頰更紅,“不過如今還不是時候……”
這話當然不是隨意說說的,謝青嵐剛接了襲爵的旨意,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她,一旦有個不好,牽一髮而動全身,到時候,別說她得不了好,連傅淵也是要被波及的。
傅淵能在丞相這位子上坐那樣久,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縱使半點不提,也不是說心中沒有半點計較的。見謝青嵐臉色緋紅,別有一番說不出的魅力和韻味,眼中的笑意更是重了,唇角輕輕一勾,將謝青嵐更是窘迫,呼吸都重了幾分——這小模樣實在太勾人了!不多時,謝青嵐又覺得自己簡直弱爆胎了,跺了跺腳,轉身向著臥房而去,狠心不肯理他。
“青嵐。”他一壁喚著,一壁上前,將其禁錮在雙臂之中。謝青嵐身量還小,抬頭看著貼著自己的男子,只覺得後背貼著的牆壁那樣冰涼,一股子淺淺的涼意從背脊緩緩氤氳開來,不免臉上更紅了,雙手抵在他胸口,“大白日的,我還要不要臉了?”
要說方才在京兆尹,那小廝的話對謝青嵐沒有觸動也是不可能的。雖說那人是氣急敗壞狗急跳牆,但他所言卻未必不是實情。自己和傅淵,早就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就算是謝青嵐真的有意澄清,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這不會相信的人群之中,有群人是不齒,有些人卻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比如皇帝和太后。
不過,自己之於皇帝,就算不是完璧之身,那夜不是那樣重要的。皇帝要的,不過是謝家僅剩的六成家產,而自己這個人,僅僅只是個媒介罷了,待到目的達成,過河拆橋又不是什麼難的事。
她眼中波光流轉,不覺傅淵的手已經撫上自己臉龐,拇指帶著淺淺的痕跡,緩緩的摩挲著臉頰:“惱了?”
“沒有。”謝青嵐只這樣撫上他的手,“心中有幾分不快罷了……”
“大年初一,如何不歡喜了?”傅淵抿緊了唇,見她一臉受了氣的模樣,彎出一個笑容來,俯身便吻在她唇上。
謝青嵐只抓著他的手臂,像是抓著浮木一樣。他二人也不是第一次這般親暱了,往日的唇舌交纏,一次是謝青嵐主動,一次……咳咳,有人醋海翻湧之下,就衝動了點。
兩人唇舌交纏,只覺得天地間都彷彿靜了下來一般,謝青嵐雙頰更紅,又聽見不遠處傳來檀心的說話聲:“郡主不妨再等等,咱們家姑娘是真有事兒耽擱了……”
腦中那根理智的弦頓時繃緊,謝青嵐猛地推開傅淵,咬著下唇,努力平息著激動,雙頰燙得好像是火燒一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傅淵也就那樣靠在廊柱上,笑得那樣的揶揄。實則,謝青嵐是明白的,他溫潤的笑意未必不是人前偽裝的面具。
而真正的傅淵……壓根就是一隻大尾巴狼!腹黑不說,還尤為霸道。
正想著,一聽見褚青蘿的聲音遠遠的傳來,還有些淡淡的焦急:“別是遇上什麼事了,這京中權貴,什麼事兒做不出來啊……”
謝青嵐心兒忽的一暖,當下便要回去,不料被傅淵一把握了手腕,莫名其妙的轉頭看著他:“怎麼?”
“在青嵐心中,褚青蘿和陸貞訓誰更重要呢?”他眼簾微微垂著,有幾分說不出的魅惑,清潤的聲音也含著幾分說不出的低醇,“你心裡,我跟她們,誰更重要呢?”
謝青嵐愣愣的看著他,他還是那樣的笑著,但不必往日運籌帷幄之時的自信和傲視眾人,反倒有些落寞。
知道這貨開始鬧彆扭的謝青嵐抿著嘴角一笑,執了他的手放在心口上:“你一直都在這裡的,誰都不能碰,誰要是碰了,休怪我翻臉無情。”
傅淵這才笑得那樣的好看。
轉頭,不覺褚青蘿已然上了抄手遊廊,此時面有侷促與尷尬,連謝青嵐的目光也不敢相接,匆匆咳了一聲,道:“姐姐,我身子有些不適……”臉上愈發的紅了,回答也不讓謝青嵐回答,快步去了。
知道她看到自己和傅淵舉止親暱,謝青嵐也是一嘆:“這回可好,你個促狹鬼,巴不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