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傅淵將劉刺史家的管事拿了,那頭立馬有人去了劉刺史府上報備此事,這下可把劉刺史給弄得傻了眼,將事情前後想了一遍,找到突破點了——明擺著就是那個橫插一腳的惹出來的事。
再命人去調查一番,才發覺那是越王府上的管家,原本還想雄赳赳氣昂昂報復人的劉刺史頓時慫了,壓根再提什麼了。
下面的知道傅淵的狠勁,到底也是和自己同僚那樣多年的,要是真的被傅淵給剁了,那可多難看啊。當下就有人向劉刺史進言了:“大人,您看這……真被那傅賊拿捏住?管事跟隨大人也有那樣多年了……”
劉刺史差點沒給這貨一下,要是自己去討人,那成了什麼?不就是坐實這個罪名了嗎?煽動百姓去與使臣對著幹,這要是傳了上去,聽說現在主子爺邪火正旺著呢,不是湊上去挨削嗎?
決定讓管事當一枚棄子了的劉刺史絕口不提此事,但是傅淵找來的時候,劉刺史整個人都蒙了,想到京中的同僚三番四次告誡過若無完全把握莫去招惹傅淵這廝,這下場那可是悽悽慘慘慼戚。
雖然如此,但傅淵可是皇帝親自指派的使臣,劉刺史被停職閒置在家,也不敢隨意的不接見的,左思右想之下,還是請傅淵進來了。
其實劉刺史也沒見過傅淵,只知道這貨那手段真是凌厲,估計跟吳越這位混世魔王也差不離了。但劉刺史當日還是歸為一方長官,自然也不會怯場,命人將傅淵請了進來。
劉刺史打著十二萬分精神,見面前緩步走來一個穿著長衫的男子,他身材頎碩,一身長衫將身形襯托得更是頎長,半點都不像是文弱的書生,身無長物,唯獨發中金冠,襯得整個人面如冠玉,腰間還綴著一個有那麼點難看的香囊,氣度清貴無華。
“劉大人。”見劉刺史明顯呆了呆,傅淵也不曾與之客氣,徑直喚了一聲,坐在了左下首的位置,含著雍雅的笑容,轉頭看著劉刺史。後者也不愧是官場老油條,忙行禮道:“丞相大人。”不等傅淵喊起,就對一旁的人道,“還不奉茶來。”
傅淵笑道:“劉大人禮數倒是不曾錯的。”又看著人奉了茶來,接過後呷了一口,這才輕聲讚道,“君山銀針,劉大人到底是懂得享受的人啊。”
知道傅淵來者不善,劉刺史也不是那樣蠢笨的人,忙笑道:“下官為官多年,難得積了些家底,所謂死去元知萬事空,當然要趁還活著多多享樂了,這家底也會揮霍去了不少,但丞相大人遠來是客,下官總要一盡地主之誼。”
“劉大人自然是個好的。”傅淵將茶盞輕輕合起,笑容愈發濃烈了,“傅某才接手瘟疫之事沒有幾日,劉大人就給傅某好大的地主之誼啊。”
劉刺史腦門上汗都要下來了,但很快鎮定下來:“下官不知丞相大人何意<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只因本相那日在衙門前拿了一個煽動百姓與本相難堪的人,聽州府衙門裡的的人說,此人彷彿是劉大人的管家?”傅淵黑白分明的眼睛緊緊盯著劉刺史,後者強作鎮定,呼吸間還是有些窘迫,復含笑道:“下官委實不知此事,丞相大人可確定那人委實是下官府上的管事?”
傅淵託著腮,極其慵懶的看了劉刺史一眼:“本相也不知道,這才來與劉大人對質的,可否喚出你家管事,讓本相一探究竟啊?”
見劉刺史應下,傅淵心中已有計較,微笑著看著那個年輕的漢子走出來,懶洋洋問:“這便是貴府的管事了?”
那男子頷首,又向傅淵行了個禮:“丞相大人。”趕緊退到了劉刺史身邊,一臉的忠厚樣。
傅淵只看著這漢子,也默默的看著劉刺史能夠裝多久。看著自家丞相大人嘴邊的笑容,舒忌何等的機靈,已然會意,當下捂著肚子開始叫喚了,被傅淵橫了一眼,這才忸怩道:“劉大人,實在不好意思……”
所謂人有三急的道理,劉刺史也明白,但也多長了一個心眼,吩咐道:“還不來人,領著這位小哥去恭房。”又給那上來的家丁使了個眼色,讓他好好盯著舒忌,別給他有機可乘。
等舒忌被領了下去,丞相大人這才正襟危坐道:“叫劉大人看了笑話。”
劉刺史見傅淵根本沒有深問下去的意思,說話間愈發放鬆了起來:“丞相大人這話可是了,這當然是寒舍的管事,莫非還能憑空變出一個來擾亂丞相大人的判斷?”又皮笑肉不笑,“只怕是哪個其心可誅的用來陷害於下官,下官前些日子不查,致使瘟疫之事綿延至今,已然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