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原本新年的歡喜氣氛付之一炬。而陸兆南這位老中二,在朝中人緣那叫真的不咋地,一時間彈劾的奏摺如同雪花飛向了皇帝的御案,紛紛要皇帝嚴懲陸家人。
陸家現在在京城中也是人人喊打了,各權貴們沒少被陸兆南那牛脾氣給衝撞過,更別說泥腿子出身的陸兆南能入朝為官,這事在等級觀念頗重的大燕簡直就是刺世家們眼睛的事,巴不得能把陸兆南置之死地。
陸兆南上朝回來,像是蒼老了許多,還強撐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繃得緊緊的,一回來便有些發虛。
謝青嵐作為外孫女,又是寄住的,難免要在床前去盡孝,餵了一盞參湯後:“外祖好好歇息,青嵐先下去了。”
“你娘死前,可有說過我們?”陸兆南直愣愣的看著床幃。謝青嵐一怔,還是點頭:“娘過世前很想念外祖,只是怕外祖還在怪她,這才沒敢請外祖去。”
“我這輩子就三個孩子,最疼的就是你娘。”陸兆南聲音有些無力,“我極是厭惡你父親。”
“青嵐知道。”當著別人面說討厭別人爹,陸兆南也是能耐,“外祖別多想,必然不會有事的。”
陸兆南沉沉的嗯了一聲,便闔上眼:“我睡一會兒,你告訴他們不用來打擾我了。”
謝青嵐應下便往外去,如今還在年裡,四處都是歡喜的,唯獨陸府,沉寂得像是與世隔絕了一般。
謝青嵐收了瓷碗,出門後才問:“如心好些了麼?”
“好多了,過幾日就能活蹦亂跳了。”檀心一面說,一面端了托盤,“我去吧,姑娘回去歇一歇就好了。”
謝青嵐點頭,又琢磨著去要不要去看看黃氏,也就從二門繞去了黃氏院落。
前腳剛出二門,便見一個婦人打扮的少婦風風火火而來,她大眼小鼻,一副很是可愛的樣子,只是眼中有凌厲的光輝,一看就是個脾氣大的。
謝青嵐見了她,額上還沒痊癒的傷口隱隱作疼,眯了眯眼。陸淑訓!讓自己頭破血流的罪魁禍首!看她風風火火而來的樣子,謝青嵐忽然一笑,這就是所謂的傷了腿?傷筋動骨一百天,看她這儼然都要起飛了的架勢,誰信她真的傷了腿?
陸淑訓原本就是聽到了陸家被彈劾的事而來,昨日的事雖有耳聞,她甚至在想這樣禍害百姓的人應該被凌遲<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然而當今天知道那人是自己二叔的時候,陸淑訓整個人都不好了。
二叔要死就去死好了,可是拉著一大家子人給他擦屁股?!想到自己老爹老孃,陸淑訓坐不住了,況且,正月初二,本就是出嫁女兒回門的時候。
而陸淑訓一進門,便見謝青嵐立在二門前。其實她對於這個小表妹一直是看不順眼的,此時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上前冷笑道:“怎麼?妹妹如今知道陸家出了事,就想要出去?你受陸家恩惠的時候,可有想過要與我們一起同甘共苦?”
“姐姐這話說得奇怪了,我剛伺候了外祖父,現在去看看二舅母,怎麼就成要出去?”謝青嵐一臉的淡然,她身量比起陸淑訓矮了一截,但立在那裡氣度從容,沒由來的讓人覺得她壓了陸淑訓一頭。
“你伺候了祖父?”陸淑訓冷笑道,“你別是想著祖父最好一病沒了,然後好來分一杯羹。”
謝青嵐聞言,忽然笑起來,溫言反問道:“姐姐是糊塗了,我為什麼要看著外祖父的東西?我好歹是安陽侯嫡女,我謝家的財產,這大燕誰敢說不多?偏偏有些人不開眼,瞅著我家的東西,還趁我病中無力,強取豪奪。”
陸淑訓也是聽說了餘氏的事,但沒想到這個一向溫婉的表妹如今竟然敢這麼撕破臉的說出來,臉色當即沉下來:“你莫要含血噴人!你在陸府,吃穿用度哪個不是用的我陸府的開支?”說到這裡,陸淑訓眼中含著陰狠,“你怎麼不去死?一個父母雙亡的蛀蟲,我陸家如今遭了這樣的罪名,說不準就是你克的,你剋死了你那短命的爹孃,還要來克陸家!”
陸淑訓看著嬌媚,但竟然說出這樣惡毒的話語來,謝青嵐就這麼看著她,半晌後揚起一個笑容來:“我就是天煞孤星又如何?你陸家?先不說你一個出嫁的閨女有沒有資格說是本家人,即便能,我是皇上下旨讓我住在陸家的。你可相信,只要我將你刻意讓我受傷的事捅出去,且看看是你死得快還是我死得快!”
見陸淑訓臉色變得蒼白,謝青嵐也是一笑:“你方才如何說我娘短命的事,我會一字不漏的轉告給外祖。淑姐姐,我的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