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貞訓也顧不得什麼閨秀風範了,風風火火的披著斗篷便朝著外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黃氏雖說只見過一面,但自己傷得生死不明的情況下,除了胡氏也只有她肯關心自己一些,謝青嵐也是急切,忙不迭的跟著陸貞訓一起去了。
屋中銀吊子正在煎藥,咕嚕嚕直響,藥香在屋中瀰漫,黃氏躺在床上,陸府的私人大夫還在屋中,見陸貞訓來了,忙起身:“二姑娘。”
“出了什麼事兒?”陸貞訓問道,“好端端的,我娘她怎麼了?”
採荷囁嚅道:“方才二奶奶知道了二爺的事,一口氣沒上來,誰想到嘔了血……”說罷,又是一陣自責。
陸貞訓伏在床前,靜靜的守在床前,黃氏臉色蒼白如白紙,沒有一絲血色,躺在床上,氣息也有些短。陸貞訓看著她,眼淚立時便出來了。謝青嵐不忍,上前扶著陸貞訓的肩:“姐姐,你別急,想來不會有什麼的。”
“我好恨……”陸貞訓咬著下唇,眼淚簌簌而下,“他每次回來,必然沒有好事,往日鬧娘,今日是要將整個陸家賠進去嗎?”說到這裡,她怒極反笑,“也好,一大家子死了倒也乾淨,赤條條來了,赤條條去,也不用再牽掛什麼了。”
“姐姐別說氣話。”謝青嵐雖說不記得書中有陸顯闖禍這段,但依著陸家的頑強程度,想死也不容易,“還沒到那地步,說這些做什麼?”
陸貞訓只管哭著,又抬頭,滿臉淚痕的看著謝青嵐:“妹妹,你信麼?祖父這事,定是會找傅淵那惡賊相助了。我也是不明白,祖父為何放著滿朝世家不交好,偏偏去找傅淵?”
大概因為他們都是裙帶關係上位的吧……謝青嵐在心中瞎說著,但面上也不好說甚,只好勸道:“姐姐別擔心,若是傅淵肯相助也不是不好啊……”
“我是不信那惡賊會相助的。”陸貞訓說得恨恨,“我方才都聽到了,隨國公家中出了事,只怕就是那惡賊做的。隨國公一脈,為大燕做了多少事,如今倒是被這惡賊害了?”又握著黃氏的手,“我爹旁的不說,光是拿祖母的錢去養外室這點,幾個人做得出來?回來便要壞我娘身子,現在折騰得闔家不得安生……”
她邊哭邊說,謝青嵐冷著臉,低聲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咱們這輩子,跟陸家是分不開了,我大抵還好說些,你總不能不姓陸吧?為今之計,好好想想有沒有法子保全陸家。”
陸貞訓咬著牙,見大夫和採荷去開了方子回來,忙問道:“大夫,如何了?”
白鬍子老頭頓了頓,擺手道:“二姑娘,有話老夫就直說了。二奶奶熬不過今年了,還請告知老爺,能拖一日是一日吧。”
陸貞訓頓時沒了表情,只剩了眼淚肆虐,轉頭看著黃氏,喉中哽咽。
謝青嵐一邊安慰她,一邊看著門外。陸顯還沒有來,明知道髮妻吐血,他竟然還能若無其事的不來看看。謝青嵐越想越窩火,被陸貞訓拉住衣襬,低聲道:“青嵐,你瞧見了,這就是我爹。這世上,有幾個男人做得出來這事?”
陸顯這人,謝青嵐清楚也不能說什麼,一來是舅舅,二來再怎麼,這是陸貞訓的親爹,能說什麼?
當日給黃氏灌下去一盞藥,一直守到了當夜三更,黃氏才悠悠醒轉,見陸貞訓和謝青嵐都在,才咬著牙問:“他果然做了這事?”
見兩女點頭,黃氏蠟黃的臉上滿是惱恨之意,咬牙道:“他往日怎麼當我不存在都罷了,如今竟是要拉著這麼一大家人去死麼?”思量片刻,又握著謝青嵐的手,“青嵐丫頭,二舅母求你,你是安陽侯唯一的女兒,皇上於情於理都不會發落你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若是可以,你要保住你姐姐和澤兒,行麼?二舅母求你了……”
“娘,我不怕死!”陸貞訓看著黃氏苦苦哀求的樣子,眼中也是淚水,“我不怕的。”
“混賬東西!”黃氏罵道,還因為精神不濟喘了幾聲,“你不怕死,你弟弟呢?他才兩歲,難道跟著我們一起去死麼?你爹身為官家子弟,叫那麼多百姓受傷不說,還壞了正月初一的好氣息,更別說還被洛陽世子見了,皇上為作表率,如何肯輕饒了陸家?”
陸貞訓聽著,“哇”一聲哭了出來,軟在床前哭道:“他就要害死我們所有人嗎?”
到了第二日,忠勇將軍陸兆南上朝被彈劾,說是縱容府中人鬧市縱馬,致使數百百姓受傷,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