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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就像,重生的不止他一樣。這麼想著,傅淵輕輕一笑,看來,有必要讓人盯著些謝青嵐了。

他一路到了方丈的禪房,相國寺的方丈虛空大師是個德高望重的佛學深造者,見傅淵一來,雙手合十行禮道:“傅施主。”

“大師。”傅淵淺笑,那笑容天然無害,“叫大師久候了。”

“貧僧不過趁機打了坐罷,又怎有久候之說?”方丈一派慈眉善目的樣子,半點不見尋常人對於傅淵的懼怕之色,“傅施主請坐。”

“傅某來此,原也有些不情之請。”傅淵聲音溫軟,滿含著笑意,“還請方丈成全。”

方丈笑得高深莫測,從枕榻邊取出一本佛經來,雙手遞給傅淵:“傅施主所求,不過是經書罷了,有何足掛齒?”雙手合十,“世人在佛祖眼中盡是一般,無惡無善,無好無壞。四大皆空,空則為空罷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傅淵含笑,翻看一眼手中的經書,“原是方丈手書經書。”

“何足掛齒?”方丈微笑,“傅施主頗具慧根,若是肯一心向善……”

“何為善惡?善者為善,惡者為惡,不過四大皆空爾。”傅淵笑容比冬天的陽光更讓人覺得溫暖,四肢百骸彷彿都暖洋洋的,“方丈說,傅某這話可對?”

方丈不驚不詫,雙手合十唸了聲“阿彌陀佛”後,才笑得好比佛祖拈花微笑:“傅施主慧根難得<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傅淵似聽非聽,含著溫潤的笑容,就那樣看著方丈:“實則傅某來,今日還有一事,算是由皇上委託而來。”

方丈頷首:“傅施主說便是了。”

“為了太后。”傅淵道,“今年便是太后五十大壽,皇上盼著一盡孝心,太后好佛,彼時,少不得要請貴寺僧侶進宮講佛了。”

“太后聖壽,貧僧等自然願出力。”方丈笑著,傅淵此人,若非坊間傳聞如同惡鬼,這慧根若是從佛,必然是位得道高僧。方丈修煉多年,心性早就臻至化境,但也不得不說,對於傅淵這人,面上的溫潤笑容之下,究竟隱藏著什麼,他也不知道。

見方丈應允,傅淵也是微微頷首。他記得往日母親還在之時,就是極為好佛的,他也耳濡目染了不少,如今閒來無事,倒也是會讀一讀佛經。至於皇帝的囑託,也不過是順道罷了。

只是太后,疼自己如同親子的太后,傅淵還是極為敬愛。前世太后下令將他與謝青嵐雙雙杖斃,但還沒等施邢便昏了過去。

貴妃與人私通,何等傷害皇室顏面的事,更別說那人還是自己的侄子!兒子和侄子之間,太后選擇了前者。傅淵可以理解這是為人母的下意識舉動,他不曾怪過,但是對於趙蘊蓮和宋馳,還有皇帝劉尋,他卻沒有那樣好的包容心了。

這樣想著,他唇邊的笑容愈發溫暖了。

還沒等傅淵出去,門板便被輕輕釦了三聲。方丈尚且不解其意,傅淵便溫言:“何事?”

陽光斑駁,影子投射在屋中,依稀可以辨認出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他聲音有些粗嘎,但透著難言的幹練:“丞相大人,有貴人求見。”

貴人?傅淵挑著眉頭笑,端起茶盞不急不緩的呷了一口,又徐徐吹開茶末,這才懶洋洋的問:“不曉得是哪位貴人?”

“來人說不便言明。”門外那彪形大漢的回答頗為平板無聲,彷彿機器發出的一般,惹得傅淵“呵”的輕聲一笑,清潤的聲音帶著些揶揄:“不便言明?”

“屬下不知,請丞相大人恕罪。”那人立時便半跪下去,影子被門板遮住,但含著一股誠惶誠恐。

“不拘那人是誰,叫他去吧。”傅淵不緊不慢的喝著茶,旁若無人,“我不見不明身份的人,若是有事求我,自然會再來。”

“屬下明白。”那大漢說著,起身極快的向外而去,腳步聲平緩。

方丈將這一切盡收眼裡,也是瞭然微笑:“傅施主氣度從容,必然是棟樑之才。”

“承方丈吉言。”不動聲色的客套,傅淵笑著,也不再去想此事了。

還未曾到日暮時分,便又聽三聲敲門聲,那大漢又立在門前,以幾乎機械化的聲音說道:“丞相大人,那貴人再來求見。”

“不見。”傅淵低聲說,又轉向了方丈,示意後者繼續講經,方丈也是不慌,再次講著。

一直到了夜幕降臨,第三次聽見那大漢的聲音:“丞相大人,隨國公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