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嵐聽到這聲音,彷彿是被針紮了一下一般猛地轉回頭。身後立著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面如冠玉,唇邊啜著溫暖如春的笑容,只是讓人感覺到莫名的寒意,一身紫色朝服襯得整個人愈發的清俊起來。
這冤大頭竟是還沒去?!腦中飛快的閃現一個念頭,謝青嵐還是穩住了,微微一福,向傅淵請安道:“丞相大人。”
傅淵立在廊下,廊前一株桃樹。此時正值暮春,粉色的花瓣飄零而下,別有一番美感,他彷彿立在漫天花雨中,那樣溫潤清俊的男子。見謝青嵐轉頭,傅淵負手而立,那溫潤的笑容似乎有些揶揄的意思:“謝姑娘一向冰雪聰明,難道明白傅某方才的話?世間無數的女子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卻不知道高處不勝寒的道理。”說到此,他又看著謝青嵐,語調酸溜溜的,“謝姑娘即便是有那意思,今日的舉動,未免太愚昧了些。”
愚昧?謝青嵐看著傅淵就腿肚子發軟,但也被他這莫名其妙的話弄得有些奇怪,想了想,還是反問道:“臣女不知丞相大人何意,我並不知何事讓丞相大人覺得愚昧,還請大人明示。”
傅淵看著她,念及那日中她呵斥趙蘊蓮和宋馳的樣子,心中倒是喜愛<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謝青嵐的性子一向溫和,那日那樣剛強的樣子實在太惹眼,就像玫瑰般豔麗。只是現在聽了她的話,傅淵含了幾分溫淡的笑容,謙謙風度,緩緩啟步,就在這樣的花雨中行至謝青嵐面前,低聲輕嘲:“可不是我對著皇上笑得那樣嫵媚的,皇上再怎麼九五之尊,也都是個正常的男子。”頓了頓,他話中忽然有些捉摸不定,“還是,謝姑娘真的那樣想要進宮當娘娘?皇上必然會稱了姑娘的心意的。”
謝青嵐就那麼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頓時想怒吼出來——“你丫的不毒舌會死嗎!會死嗎!”雖然心中咆哮,但她絕對不敢說出來,不然依著傅淵的性格,在宮裡他不敢做什麼,但一旦出了宮,沒準會被他下令剁了拿去餵狗!
謝青嵐當下退了一步:“丞相說笑了,臣女沒有這個意思。皇上畢竟是皇上,青嵐若是冷著一張臉,只怕要落人口實了。”
“落人口實?”傅淵笑容愈發溫和,卻實在有種狼笑了的即視感,“然後你就對引誘皇上這事樂在其中了?本相原以為謝姑娘與旁人不同的。”
【我特麼招你惹你了你盯著我不放……】
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觸動了傅淵毒舌的開關,謝青嵐一個頭兩個大,抿了抿唇,自動拉開兩人的距離:“恕青嵐直言,若是在皇上身邊我能過得更好,我也會毫不猶豫去做的。”
傅淵沒料到她會說這話,心中有些許不是滋味,眼底不免也沉了沉,目光就那麼審視著她,只是臉上的笑容分毫不減,像是很期待她的回答。
“青嵐一個孤女,還能求什麼?丞相對於陸府的境遇也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有多難纏丞相也不是沒有見過,若是如此也就算了,偏偏個個頂著長輩的名頭,叫人連發落也沒有臉面。”謝青嵐原本是想趕快脫離某人的魔爪,但說著說著,倒還真的委屈起來,“我總有一日是要與陸家分家的,到時候孤身一人,若是能在宮中尋到一個安身立命之所,那也未必不是好事。”
“是麼?”傅淵依舊掛著笑容,但一雙眼睛裡全是深深的寒意,“謝姑娘見過宮廷之爭麼?”
“沒有人是天生適合宮廷的。”謝青嵐嘆惋,又退了一步,盈盈下拜道,“臣女對皇上絕無此意,丞相也莫要妄自猜測,這話若是傳開了,就是不想進宮也非進不可了。”
傅淵“呵”的一聲輕笑,慵懶的聲音聽得謝青嵐小心肝一顫:“既然你對皇上無意,方才說那些子話又算是什麼?鬧小性子?”
“若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臣女也不會選擇進宮。但若是上意如此,即便是臣女不願,也由不得自己。”謝青嵐對於自己的命運還是看得很清楚的,要是皇帝真的那麼腦抽要自己進宮,哪有什麼辦法?反正這輩子先跟趙蘊蓮那貨劃清界限,日後應該也不會那麼慘吧?除此之外,眼前這位也千萬不能得罪了,不然死得更慘……
傅淵輕輕“哦”了一聲,眼前這嬌小的少女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吸引人。他原本篤定謝青嵐與自己一樣是重生而來,但如今看了,不覺打消了這個念頭。
當年已經是貴妃的謝青嵐,萬事爭得最好,那時沒有皇后,貴妃獨大,對於新入宮的妃嬪和屈居她之下的那些子人可謂是打壓到底,那周身透露出來的瘋狂和狠辣絕不是眼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