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方才好定罪。”他又看了章程一眼,話中大有仗著自己拿著審理權就要壓章程一腦袋的意思,“還請章大人快些追查,拿出確鑿的證據,免得遲遲定不下罪名,可要知道,遲則生變的道理。”
這話是餘中當著同僚的面刺自己呢!章程自詡和餘中是不一樣的,他可是徹頭徹尾的貴族,不像餘中這落魄家中出來的,一時也是昂起了高傲的頭顱,低聲道:“難道餘大人以為本官如同你一樣辦事不力?自然早就找到了這事關鍵的證據。”
說著,轉頭,一雙眼中彷彿都能迸射出光芒來,就那樣看著三個身帶世襲爵位的,凌然微笑道:“不瞞三位,下官已經找到了此事最要緊的人證,只待餘大人開審,便能出面作證,的確是陸暉命其打死那苦主的。”
“果真?”餘中眼睛頓時瞪得大大的,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章程,見他笑得得意,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了。按著他的本意,能讓陸兆南那老匹夫嚐嚐心痛的滋味當然好,但這又讓章程出了風頭……
章程笑得愈發得意,不忘在諷刺餘中一二:“餘大人,你我總是不同的,我歸安伯府的勢力,遠遠比你想象得大得多。”
這話炫耀自己出身名門之餘,又毫不客氣的給了餘中一個脆響。餘中也是恨極了這樣變相的侮辱,頓時像是吃了一隻蟲,連臉都有些變色了。
只是上頭這三位誰會注意到了他?紛紛看著章程,唐國公這人更是沉不住氣,急切的問道:“章大人果然已經找到了人證?”頓了頓,又蹙起了眉頭,“可要善加看管啊,陸兆南那人也就算了,但傅淵,心狠手辣,什麼做不出來?”
“公爺放心就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章程笑道,“人證在一個地方,傅賊必然是找不到的。下官廢了諸多口舌方才讓他出面作證。”
“若是章大人此事辦得妥帖,我三人必然不會委屈了大人。”唐國公鄭重的許諾,聽得餘中心中更是多了一層不滿,拳頭都快爆出青筋了,看著章程的目光又冷了不少。
一頓飯吃得食不甘味,餘中見章程笑得春風得意的樣子,心中愈發不是滋味了。明明最後拍桌子定下結果是他,偏偏是章程搶了他所有的風頭,現在自己還想靠著這三位升官發財,現在,就想想吧。
餘中愈想,愈是惱恨,但要他跟唐國公等人對著幹來舒緩這口惡氣,這口惡氣憋在心中,就愈發惱火了。
一路回了府邸,見管事立在門口,正是在等自己的樣子,一肚子火氣不偏不倚的全部發洩了出來:“你不在府中等著,在這裡幹什麼?”
“小的知道老爺心情不好,想來是為了章大人吧?”管事一臉的精明,像是一隻狐狸,“老爺無非是覺得章大人奪了老爺在貴人面前的地位,若是如此,不妨將這地位搶回來。”
這話自然戳中了餘中心中的傷處,當下轉頭看著管事:“你難道有何妙計?”
管事微微一笑,引了餘中往府中走去,道:“老爺且想,如今章大人仗著的,無非就是證人。若是老爺能先下手為強呢?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不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若是老爺能將那人收入囊中,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況且這事,拖得越長,對老爺越有利啊。”
餘中能官拜四品京兆尹令,智商自然是不低的。黝黑的眼珠子一轉:“你的意思是……”
“章大人雖是刑部,但負責的是調查,怎麼判不還是老爺的事?”管事笑道,“若是第一遭,出現了證人反水的情況,而後又有老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既礙不到老爺半點事,還能給章大人上一劑眼藥,最後還是老爺的恩典呢。”
餘中聽完,立時大喜,看著管事道:“我往日竟是不知,你有這般的聰明!”又頓了頓,“陸暉那人……”
“好好的在牢裡待著呢。”管事笑得有些諂媚了,“只是腿腳不知道怎麼了,動也不曾動一下。”
“哦,大抵是那日打重了。”餘中自我安慰著,又轉向管事,“只是,我上哪裡去尋證人?”
“老爺忘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管事說完,又打了個千,“老爺勞累了,小的先下去了。”
餘中得了一個妙計,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他是京兆尹令,想個法子便能使動人去搜查,也不曾管管事,反倒是自己抬腳去了。
管事見他去了,也自行離去,尋了一個無人的僻靜處,這才鬆了口氣,面前不知何時已經落下一個高大的男子,正是傅淵身邊的掠影。
管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