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說:“收拾好了?那就上路吧。”
宋琅一時反應不過來,怔怔地說:“公子,你們……”
“走啦走啦!阿琅,別磨磨蹭蹭的了,我都已經迫不及待了!”沈瑤跑過來挽上她的手,將她拽拉到馬車上。
看著宋琅難得呆愣遲鈍的模樣,沈瑤得意笑著解釋:“我哥現在可是鴻臚寺卿,有聖上親授的使節符信,以後將會以賀蘭國之名出使四方,聘問諸國。這麼一來,阿琅要周遊天下的話,就剛好和我們同路了呀!”
“但是……我之前並不曾聽說公子有這種打算?”她也是公子的門客,如果公子早有籌謀,她不可能完全不知情的。
“嗯,這是我哥臨時決定的。前幾日入宮交卸差事的時候,聖上因為他在雅士之宴上的表現而龍心大悅,問他想要什麼獎賞的時候,我哥就討來了這個官位!”
聞言,宋琅微怔了一瞬,最後也只是低頭輕輕嘆了一口氣。
中途馬車停歇時,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來到了沈聞的馬車上。
車內,沈聞放下捧著的書,靜靜看向她。
宋琅微擰眉心,直接問道:“公子,你為什麼忽然想要當鴻臚寺卿,出使異國?”這個時代的人,大多都是不喜歡背井離鄉的。
她想了想,挑著眉又補上一句:“你若是不告訴我的話,宋琅可就得孔雀開屏自作多情地認為,公子是因為想和我一起遍遊列國,才選擇出任這一官位的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沈聞低沉好聽的笑聲在馬車內響起:“我要這官位,不過是因為我的所思所學在這個位置上能得以施展,適得其所而已,與你無關。只是覺得你這個門客還算不錯,索性便帶上了。”
“真的?”
他含笑睨她:“你也知道自己是孔雀開屏自作多情。”
宋琅佯裝苦惱地皺眉,逗趣地說:“公子,我們現在這樣,是不是正好落實了京中我們二人私定終身,卻因不甘門戶桎梏而私奔的謠言?”
他輕輕笑出,聲音低得近乎呢喃:“倒也不錯……”
“公子,你說什麼?”
“咳,我是想問你,天下之大,你想要先去哪一國?”頓了頓,他補充說:“我的意思是,我此行並無偏好之國,你若是想去哪裡,便同路而行罷!”
“嘖,公子還說不是想和我一同遊歷天下?”
“……”
沈聞噎住後,宋琅臉上的笑意才慢慢淡下,她輕聲開口:“公子,我想先去一趟荊國邊疆。”
沈聞深深看著她:“原來這才是你急著要離開的原因?”
宋琅靜默不語。
少頃,他點了點頭,一副隨她而去的語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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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來到賀蘭國的邊城中,臨近黃昏的海岸旁,船伕緩慢盤絞著繩索,染上紅霞豔麗色澤的白帆在海風中升起,眾人紛紛上了船。
出航的帆船才恰恰離開海岸,遠處卻忽然有一個黑色身影用輕功飛身而來,然後一路點踏著水上的零碎浮木,徑直向著漸漸駛遠的船:“喂!爺我大老遠地趕過來,你們倒是等我一等啊——”
船上的沈聞抬頭一看,臉色頓時黑沉:“船伕,不用理會他。”
“喲,公子怎的絲毫不顧念往日主僕恩情,阿寶甚是心寒啊!”惡劣的笑聲由遠至近,話音落下時,踏水而來的黑衣勁裝男子險險耗盡了提起的內力,落在了甲板上。
他緩過來一口氣後,立刻壞笑著看向沈聞:“沈公子也知道,之前的僱主已經撤單,而血殺樓對同一個目標是從來不會接第二次單的。那麼過往種種恩怨,想必沈公子也不會費力再和殺手樓這一介工具計較,是吧?”
沈聞冷哼一聲,捻起木輪椅上殘留的一片落葉,內力凝於指尖便將落葉射飛而出:“縱然如此,沈家的船也接待不下血殺樓的頭兒!”
阿寶趕緊提氣狼狽地閃身避開,卻依然笑意不減:“哪敢勞沈公子接待呢?我可不是來找你的。而且稍後我的手下也會乘船而來,不用沈家的船收留!”
他指了指一旁的宋琅,不顧沈聞冷若冰霜的臉色,咧嘴笑著說:“喏,我可是來找宋琅姑娘的,沈公子麻煩讓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