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葛垣凜一倏地收起扇,淡笑道:“教一個鬼靈用陰陽術嗎?倒也有趣。”
“不過,”他接著說,“鬼靈體質異於常人,我可不保證你能學得會哦!”
葛垣凜一用檜扇指了指宅屋,說:“裡面有許多關於陰陽術的書籍,嗯……你沒有實體,若是想看的話,我可以造一個式神為你翻書。”
哇嗚,溫香暖玉紅·袖添香嗎?
宋琅眼神一亮:“翻書的式神嗎?請給我來一個貌美如花的大胸妹子,謝過,謝過!”
葛垣凜一搖著的檜扇差點脫手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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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一輛印有五芒星桔梗印的牛車從葛垣家府邸中緩緩駛出,載著一人一鬼,朝皇宮慢悠悠走去。
車中繚繞著微冷的初春殘梅香氣,由於沒有帶上式神,葛垣凜一便側臥在坐榻上,懶散地握著書卷,時不時捻指翻上一頁。
當然,書卷是背面朝著他,正面朝著眼神專注的宋琅。
偶爾微風拂過,車簾被吹開了一角,偶爾瞥見了這一幕的行人紛紛心中嘆道,不愧是平安京第一陰陽師,連看起書來也是如此姿勢獨特啊!
牛車緩緩駛過了繁榮的朱雀道,在宮門前下了車後,葛垣凜一便徒步走進了平安宮內。
很快,宋琅就知道了青鬼當日的一番話果然所言不虛<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下車之後,沿途多少貴族女子含情脈脈,欲語還休,以蝙蝠扇半遮著臉,遞來了一封封燻了香、寫滿了甜蜜緋句的書信……
宋琅微哂地看著走在前方、笑意軟軟地婉拒了一段又一段貴族風流韻事的葛垣凜一,剛想開口打趣,忽然就察覺到有一道火熱的視線遙遙投落在她的身上。
她轉過身,看見了正站在宮門外的葛垣凉介。
他穿著華貴的深藍色直衣,左腰懸有長刀,身後揹著箭筒,身姿硬朗筆挺。此刻,他正隔著宮門外許許多多貴族公卿的牛車,目光幽邃而灼熱地看向她。
與葛垣凜一身周的粉紅氛圍截然不同,大概是因為他傳聞中的半鬼之體,即便是他所乘坐的牛車,周圍都自覺地空出了一圈真空地帶,無人敢輕易靠近。
宋琅泰然自若地迎上他凝定的目光。
葛垣凉介眸色一深,快速邁步想朝她走來。
他走出了一小段路,在見到葛垣凜一身後那不遠不近地跟隨著的一群貴族女子後,他眉宇間微微一冷,停下了腳步。
眉心緊緊蹙起,葛垣凉介的眼中浮現出了煩躁與沉鬱。
他那異於常人的、可追尋到極其微弱的鬼怪氣息的靈敏嗅覺,讓他無法忍受去靠近那些常年將單衣放在伏籠上,日夜燻著香的貴族女子們。
宋琅好笑地看著停下了腳步的葛垣凉介,在他不甘的目光中,手中凝出銀色的軟劍,挑釁地挽了一個劍花後,就轉身跟上了前面的葛垣凜一。
身後的目光驟然熾熱,似是要將她狠狠穿透一般。
“呵……”葛垣凜一轉頭對她笑道:“就是這樣,我都多少年沒見過他如此有生氣了!”
進入到殿內後,貴族公卿們紛紛落座。恰好葛垣凜一與葛垣凉介的位置遙遙相對。
感受到從前方投來的、片刻不曾偏離她身上的灼熱目光,宋琅湊近了以檜扇遮唇而笑的葛垣凜一:“凜一,要是我的仇恨拉得太厲害了,他會不會不顧一切直接就衝過來打我?”
“不會的。”葛垣凜一淺笑道:“我煩他,他也煩我,所以只要我在場,他就不會對我身邊的鬼怪下手。不過,他就是個武痴,恐怕以後會想方設法纏著你了。”
宋琅頓了頓,無奈說:“凜一呀,昨晚在橋上與他對戰時,我也是出其不備才佔據上風的。下一次他必定有了防備,要是他一開始就用上了符咒,我就沒有信心再壓制住他了。”
“所以……”宋琅眯了眯眼,看向他:“吶,我知道你身上還有許多好符咒,給我一張兩張防防身唄?”
葛垣凜一含笑瞥眸看她,想了想便從懷中捏出一紙符咒,雙手在衣袖下悄悄結了印。
然後他將符咒交給她:“好了,我已經在符咒上施了術法,可以讓鬼靈直接使用。”
將符咒的效用和使用方式告訴她後,葛垣凜一將扇面覆於殷紅的唇上,微翹的唇角噙著的笑意濃郁又華美:“宋琅,記得慎用哦!”
宋琅無語瞥他一眼:你那隱含期待的尾音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