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結局會如何，那時才發現，她也只能夠是她。

她永遠都只是她，唯一不知道的只是自己而已。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

吳風低語，他在這裡坐了近兩個月的時間，四周很靜，他的心也很靜。

“花非花，霧非霧。變的不是別人，只能夠是自己。”

“覺的別人變了，只不過是自己看待事物的心態變了而已。若是自己還是曾經那個自己，也許一切都還沒有變。一切的變化如果都在註定之中，又何來變化？不過就是循循漸進罷了。”

吳風長笑起身，“這刀是不是刀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中認為是就是了。我心中若不認為它是一把刀，便是說破大天來，我也可以說它是一把劍。”

“茫茫眾生路，非旁人所左右，一切的取捨在於己心。”

“己心若不動，一切的變化也是沒有變化。”

“然而，我若是非要去確定刀就是刀，反倒是執著，糾纏不休了。這為下下之道，因為它本就是刀，又何必我來強調？”

這就是，刀就是刀！

“啪啪啪！”

瘋刀撫掌從遠處走來，“說的好，說的太好了。”

狗哥眼睛發光，不斷點頭。

“我自己鑽研此道，用了整整六百年，而你僅僅只用了六十天。”

瘋刀哈哈大笑，“不愧是我們家族的小瘋子。”

吳風謙卑有禮，“老瘋子您說笑了，我只不過是站在你這千年的基礎上延續了一下而已。若非你的教導，我便是六百年也未必可成。”

什麼最難？

萬事開頭難，真正去鑽研的人，真正第一個去走一條路的人碰到的才是最難的。

他不過就是撿了個現成的便宜而已。

“好，好。”

瘋刀笑道：“不驕不躁，方是做人之道，你這弟子，我沒白教。”

吳風笑道：“這是弟子的榮幸。”

他並沒有稱呼他為師父，而是還像以前那樣叫老瘋子，因為老瘋子不需要那個稱呼，他不喜歡那種約束。按照他的說法就是，你若心底尊我為師，便是不言，那也是有我。

你若是心中無我，便是口蜜腹劍，我聽的卻也是心底發寒，倒不如不叫。

狗哥頷首道：“前路雖有千萬條，卻也都是殊途同歸，選擇一條屬於自己可以走的，便是人生。”

走過了，就是人生，不管你怎麼走，你都只能夠走一次。

這世間，沒有後悔藥。

吳風躬身，狗哥的點撥總是會起到很關鍵的作用。

瘋刀笑道：“你如今是知其意，也就是完成了第一步。第二步則是凝其意，化無形為有形，第三步則是瞭然於胸，用其意，這一步也為控和運用。”

吳風恭聲道：“有勞你了。”

瘋刀伸手抓起一根樹枝，扔給吳風，“將你的意灌入其中，什麼時候這根樹枝能夠因為你的‘意’變為了一把刀，那便是成了。”

吳風並沒有多問，只是拿在了手中，點頭答應一聲。

這一步，才是最難的。

狗哥笑道：“心之所至，金石為開。”

“心有多大，天地就有多大。”

“一切都關乎你的心，並無其他。”

瘋刀哈哈一笑，轉身再一次的離去，狗哥也是如此。

吳風收去了黑風刀，再度盤腿坐了下來，樹枝放在了他的腿上，再一次的陷入了靜默之中。

如何教一個人？

一個人一個教法，而現在就是瘋刀的教法，只屬於他自己的。

吳風很平靜，他不再是當年那個毛躁的小夥子，完全可以沉浸下來去感悟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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