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血光中那是個老怪。
其魔氣異常詭秘,強橫。
血影極速!
只是張堅並未在意,周身銀光流轉,站在虛空銀月之下,宛若與姣白月光融為一體。
金蓮潛息運轉,他身形無聲無息消失在月光下。
那道澹澹血光轉瞬即至,宛若一縷縷澹澹在月光下劃過,卻完全沒能感知到近在遲尺的張堅。
張堅神念一動,身形無聲無息綴上這道血光。
他能感知到,鎬京城內隨著那鐵筆判官失蹤,一縷縷神光幻化,開始大搜鎬京內外。
這道澹澹血光在鎬京城內外轉了一圈,卻是很快來到了一處寥落的長街之外。
“承光門?”
張堅此時也看到了這座巨大的宮門,這座宮門之外的民宅早已經廢棄,看起來寂寥,幽深。
周圍有一重陰森氣象。
鎬京城內很少有這樣的地方,但張堅聽說過此地。
這承光門乃是前朝皇城的正大門,前朝國祚結束的前夜,這座宮門前發生過極慘烈的廝殺,死傷的將士無數。
為此大乾開國之後封了這座宮門,並且在周圍建立了三口鎮煞井,以此鎮壓此地的軍魂。
周圍的百姓覺得此地不詳,便是紛紛搬離。
倒是有一部分鎬京城內的流民,難民經常在周圍盤桓,但這周圍經常死人,久而久之,便是難民也不願意往這裡待。
此時這座宮門口,有一重濃濃的陰氣垂落,皎潔的明月光輝落在此處,並沒有讓此地變得明亮,反而月光被建築物攔住,似光芒始終無法覆蓋這片區域。
這道血光卻是逐漸在長街上顯化出來。
化為一位身著血紅色長袍,身形削弱,面容白皙的身影,他目光掠過周圍,片刻便是鎖定牌樓前三眼古井。
此時三眼古井周圍另有修築九座高大的石碑,石碑上遍佈著無數繁複的上古符文,石碑下另有巨大的鐵索延伸入三眼井深處。
血袍身影目光掃過周圍的宮門,他似乎對周圍的一切十分熟悉。
眼底有著些許的回憶之色。
隨後他眼眸掃過這三口鎮煞井,眼底泛著一絲濃郁的煞氣。
“魏元陽,你毀我山河,還要鎮我雙親,諸般惡果未來終究要報在你的子孫身上!”
他陰沉喃喃,他伸出一隻手掌來,剎那一隻血色利爪伸向一座石碑上的鐵索中。
噼裡啪啦!
剎那間卻見鐵索下方,一縷縷赤色雷霆跳躍而出,雷霆中隱隱有無數神妙符文浮現,宛若長蛇一般朝著血袍身影席捲而來。
那三口鎮煞禁周圍明顯還有禁法。
張堅身形亦在角落中顯化,他目光也是看到了這一幕,聽這位血影魔宗的強者喃喃自語,看起來對方乃是前朝宗親。
聽他話語中的意思,其雙親竟是被鎮壓在這三口鎮煞禁深處。
卻見一道道秘法雷電激射而來的瞬間,這道血袍身影不疾不徐,他眼底泛著一絲桀然,手中一抓一道神魂飛出,剎那撞上衝擊而來的雷霆,在驚恐中湮滅於雷霆中。
“這可不是本座殺的你,而是洞神觀的人殺得你!”
血袍身影冷漠的望著這一幕,剎那間周身浮現出一道道濃烈血光朝著九座石碑流轉而出,密密麻麻的血光中湧現出無數漆黑血液,還在咕都冒泡,令人作嘔。
張堅望著這一幕,眼底波動。
根據這般術法異兆,他自然看得出來那是血影魔宗的無上真傳《血河經》,此法修行至大成可將元神幻化為一條無始無終,溝通無邊血海的血河,血光席捲天地,很是可怕。
不過《血河經》亦是天地間極難修行的一種魔功,需要生生剝開自己的人皮,在極致痛苦的煎熬中坐關四十九天,經歷諸般魔劫考驗,才能修行成功,初成之時化為一頭血鬼,逐漸修成血影之身。
這尊陰神強者此時催逼血光,那汙穢至極的血光侵染鐵鏈,竟是緩緩壓制住了那鐵鏈周圍浮現出來的雷法禁制。
角落裡,張堅目光不動。
他倒是想要看一看這位血影魔宗的強者到底想要做什麼?
那鎮煞井周圍明顯被洞神觀的強者佈下了諸多的禁法封印。
眼見血光壓下了禁制,那血袍身影抬起眼來,周身血光開始朝著鎮煞禁深處流轉而出。
三道恐怖的血光灌入三眼井深處,剎那間卻見一重濃烈的黑氣開始從三眼井深處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