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仙此時面容憤怒無比,她指著眼前被諸多家丁抓住的張婆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此時一個婆子手中還持著一個鐵罐,鐵罐內另有一個布偶娃娃,上面有黃紙寫成的年庚八字,此時布偶娃娃光著身子,頭上戴著腦箍,胸前穿著釘子,項上鎖著鐵索。
更讓齊玉仙咬牙切齒的是這鐵管內裡還有兩個泥塑的魔王,淫邪至極。
“刁奴無恥,惡毒!”
此時她旁邊的婆子見狀厲聲喝道。
“今日之事誰也不能外傳,如有聽到任何一絲傳言,你們在場所有人一律發賣出去,家中女眷,子女一律送走,絕不容情!”
聞言眾家丁和婆子嚇得渾身發顫,連忙跪倒在地。
“恨,我好恨啊!”
此時被抓住的張婆子此時還在咒罵不休。
她一雙眸光彷彿滲出血來,惡狠狠的盯著齊玉仙。
“小賤人啊,你這可恨的賤種壞我好事……”
話音未曾完全說完,頓時被那婆子狠狠一巴掌削落,一張臉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
齊玉仙此時玉容冰冷刺骨,更是僅僅攥著衣角。
同時眼底還有一絲慶幸。
她是在花園中等待訊息時忽然看到一個鬼鬼祟祟身影走過,好奇之下才跟了上去,竟意外發現這張婆子神神叨叨暗自行法,這才抓了個現形。
若無這般巧合,她還當真不知竟有人在齊家耍弄魘鎮邪法,尤其是詛咒的還是自己的母親。
只是齊玉仙心頭還是有一縷疑色,她之前發現的那道身影和這張婆子佝僂,肥腫的形象並不大一致。
這個念頭之時一閃而逝。
她盛怒之下,也忍不住指著眼前這個面容恐怖的老嫗怒斥。
“張婆婆,你是我阿孃身邊的老人,我阿孃對你家一直也是信任有加,沒想到你竟然吃裡扒外,竟以如此惡毒法門暗害主家,你的良心何在?”
聞言,這婆子瘋狂大笑起來。
“良心?我呸,信任只是周氏那毒婦做給其他人看的,她只是不想讓別人說她善妒,影響大爺前程罷了!
還有你這小賤人,你不用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我那女兒和外孫之死真的只是意外?
這些年,大爺房裡那麼多妾侍無端被人發賣,或者無故滑胎,你心知肚明,就是那善妒毒婦害死了這麼多的可憐人,還有我那可憐的女兒,以及未出生的外孫,老身恨不能活剝了那個毒婦,只可惜老身無用,終究不能為她報仇雪恨!”
眼見這張婆子還在咒罵,那人高馬大的婆子直接示意旁邊的家丁堵了她的嘴巴,以免繼續說出什麼駭人聽聞的事情來。
同時她來到齊玉仙面前道:“姑娘,您看這該死的張婆子該如何處置?”
齊玉仙此時面容卻是色變。
她其實對周氏的所作所為早有耳聞,但一直心懷僥倖,此時蓋子被直接揭開,她如何能不懷疑。
大房這些年的確是幾房中人丁最少,除了她這位嫡女,身後就只有兩個胞弟。
但見眾人目光望來,齊玉仙神情飛速恢復,斥道。
“但凡罪大惡極之人,都一定會事先將所有罪過推到其他人身上,以此來平復自身良心備受譴責帶來的愧疚,張婆子,你女兒之事我是親眼所見,此事已經有阿爺親斷,乃是你的女兒勾連家中小廝,不守規矩,又怕主家責罰,才投井自盡,與我齊家何干!”
“而今日你設魘鎮之術害我阿孃卻是鐵證如山,罪在不赦,我稍後便將你扭送到阿爺身前,以我齊家家法家規處置,另外你身後未必沒有人,否則以你身份也沒膽子敢暗算主家!我一定會追究到底!”
齊玉仙玉容冰冷,眸光掃過眾人凌厲至極。
暗中,張堅看到這一幕,眸光暗自波動。
心底暗歎,他心底是傾向於相信張婆子的。
若不是深仇大恨,也不至於寧願被魘鎮之術反噬,爛成這樣,去暗算他人。
這是兩敗俱傷。
張堅感覺自己這次可能真的是妨礙到人家“替天行道”了。
這位大舅母若是如此惡毒,那是該有報應!
但這種事情也不能怪他。
畢竟是先入為主的邪法害人。
那魘鎮之術的確是邪惡陰毒。
雖然是以毒攻毒。
而就在這時,他忽然抬起頭卻見黑暗中一道流矢剎那浮現朝著張婆子飛來。
另有數道流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