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領情,他便會登門了,不留任何情面。屆時大伯父大伯母反抗不了他,陸成再高再壯,也攔不住他。
誰讓他們只是平民百姓,誰讓他們無權無勢?
凝香嗚嗚地哭,哭著哭著聽到管平低聲提醒,她哽咽著應了聲,走到櫃前,拿出裡面她提前打磨好的簪子。盯著那長針似的簪尾看了看,凝香苦笑,取下頭上的換了。換好簪子,再撿起陸成送她的桃木梳,貼身收好。
出屋前,凝香俯身,親了親弟弟的小臉。
親不夠,看不夠,眼淚又落了下來。
凝香及時抹掉,最後看一眼弟弟,她仰起頭,憋回剩下的淚,目光漸漸平靜下來。
“走吧。”挑起門簾,凝香低低地道。
小姑娘眼圈紅紅的,管平盯著看了會兒,想要勸她認命,卻開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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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河邊上,流水潺潺,一輛黑頂馬車顛顛簸簸地停到了河邊。
沒等車伕挑開簾子,裴景寒沉著臉出來了,形容憔悴。
去荊州時馬車走官路,平平整整,遇到縣城他還會停下來休整兩日,回來時急著見她,他走得急,行程快了,人可吃了不少苦頭。到了泰安府,擔心先回侯府被父親老太太絆住,裴景寒索性先繞路來了這邊,準備帶她一起回去。
只要她乖乖的,他不生氣,就當給她放了一個多月的假。
她不乖……
裴景寒負手而立,環視四周。
天藍水清,風景還算秀麗,在這裡要了她,也不算委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