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過日子,豈不讓人笑話。”
安嘉言話音剛落,就見一娘一腳邁了進來,臉上神色大變,想是聽見了嘉言的話,緊走進步過來,都未顧上行禮,就來攙丈夫:“老爺這可是吃多了酒,胡說呢,好端端的分什麼家,傳出去沒的叫人笑話。”
不想,安嘉言卻彷彿鐵了心一般,一把推開她,冷笑了一聲:“誰笑話?誰家不是這麼著,就是你們謝家,你爹孃這房不也是分出來單過了嗎,你們謝家這樣的大族都不怕人笑話,我們安家怕什麼?
更何況,爹孃早喪,也早該分開過了,之前不分是因大哥厚道,如今我們哥倆都成家立業,更該著分家,也省的將來麻煩。”
謝一娘心裡一急,怎麼也未想到,不過一個婆子罷了,怎就引出這麼多事兒來,不免看了安然一眼,低聲道:“若是大嫂要分家,那我們也只能分出去了。”
安然愣了愣,這謝一娘是鐵了心跟自己過不去,這一杆子打到自己這兒來了,見安嘉慕眉頭緊皺,心裡不免嘆了一聲,再能幹的人,遇上家務事兒,也理不清,自古不就有句話叫清官難斷家務事嗎,可見這家務事最難料理的。
更何況,這謝一娘還是弟妹,安嘉慕這個大大伯子真不好說什麼,這時候,也只有自己出面最合適。
安然笑了一聲:“這是怎麼話說的,好端端分什麼家,嘉言這可真是吃多了酒,想起什麼來了……”
安然話未說完就聽安嘉慕道:“既然嘉言提了出來,那就分開吧。”
謝一娘臉色一白,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了,一咬牙,開口道:“那一娘倒要問大伯,這家怎麼個分法兒?”
安然不禁暗道謝一娘蠢,先頭見她的手段,還當是個聰明人呢,如今瞧來,卻是個實實在在的蠢貨。
剛嘉言一個勁兒的說,安家的買賣家產都是大哥一人掙下的,就是擺明了什麼都不要,雖說嘉言不一定有什麼目的,但越是這樣,以安嘉慕的性子,越是會顧念著兄弟。
可謝一娘這句話一出口,倒真叫人心寒了,不過,還沒等安嘉慕說什麼,安嘉言猛然惡狠狠的看著妻子,吐出一個字:“滾。”
謝一娘被丈夫一句滾罵的,頓覺失了體面,掩面跑了出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安嘉言站起來撲通跪在地上,抱著安嘉慕的腿痛哭起來:“大哥,大哥,是嘉言對不住您,娶了這樣的不賢之妻,嘉言知道她幹了什麼事兒,她縱容下人慢待大嫂,就是想擠兌大嫂,貪著大哥掙下的這份家產呢,這樣的不賢之妻,弟弟本該立時休了她,卻皓思皓玉年紀還小,少不得孃親,嘉言已經對不住大哥了,若是還囫圇著過,這婦人的貪心,只會越來越不可收拾,大哥,嘉言求求您,就讓弟弟分出去吧。”
安嘉慕低頭看著自己的兄弟,便是多硬的心腸,面對這張跟自己異常相似的臉,也硬不起來了。
謝一孃的貪心,他之前也知道一些,卻總覺著她是個聰明人,到什麼時候都不會撕破臉,況且,撕破臉對她沒有丁點兒好處,而瞧在皓思皓玉的份上,他對這個弟妹的也儘量包容。
卻沒想到,竟然包容出了如此一個貪婪的婦人,剛才謝一娘問出那句話的時候,在安嘉慕心裡,她就不是家人了,太讓人心寒。
可她卻是嘉言的妻子,當日還是自己應下的這門親事,為了弟弟的仕途多一把助力,加上,謝一娘在閨中的賢良名聲,以為幫兄弟娶了一位賢良的妻子,如今方知,自己大錯特錯。
安然見他們兄弟默默無言,心裡頗有些自責,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錯,這件事也是因自己而起,若這個家真分了,自己可就成了安家的罪人,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
即便自己不在乎名聲,可以後呢,等自己有了孩子,會怎麼想,她想給自己的孩子一個良好而和睦的家庭,而且,一個家因為金錢四分五裂,著實不值得。
正如嘉言所言,即便謝一娘錯再大,她給安家生了兩個男丁,這便是她最大的功勞,也是她之所以敢折騰出這些事兒的原因。
休妻不可能,分家更不可能,那麼該如何?還有什麼法子能做到兩全?
安然正想著的時候,安嘉慕已經扶起了嘉言:“分家也不是不行,你媳婦兒問的也有些道理。”
見嘉言要說什麼,安嘉慕抬手阻止他:“你先聽我說,安家如今的家產說是我掙下的,若沒有爹孃留下的那兩間鋪子,便大哥有再大的本事,也折騰不出這麼大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