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句話眾皆譁然,承恩公王庚更是嗤之以鼻:“到底年輕,見識小,你說的宴席莫不是鄉屯間的土席吧,蜀地的菜餚不過都是辛辣之味,哪有什麼上得了宴席的大菜?”
安然倒沒什麼,反倒是顧永成跟他師叔兩人的臉色頗不好看,卻也無言答對,即便承恩公如此刻薄,瞧不上川菜,卻讓人說不出話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宴席大菜多講究精工細作,而川菜更注重家常,雖鮮香味厚,真要是大宴上席的確沒有川菜,這也是他們這些蜀地的廚子,在廚行沒有地位的原因,雖心有不忿卻也無奈非常。
不想安然卻開口道:“在下指的並非鄉屯土席,而是真正的大宴,應該說,便國宴宮宴也上的去。”
承恩公哼了一聲:“那老夫倒要問一句,你打算做什麼菜,敢說這樣的大話。”
嶽錦堂本來還不擔心,可瞧見顧永成跟江餘這倆地道的蜀地廚子,都一臉困惑的看向安然,不免有幾分忐忑,卻瞥見安嘉慕老神在在的喝茶,一顆心才算放下,安嘉慕既然不擔心,必然是胸有成竹,自己瞎嘀咕什麼,就等著這丫頭大展神通就是了。
安然微微一笑:“在下做的這道菜叫雞豆花。”
“雞豆花?這叫個什麼菜?聽都沒聽過,而且,豆花,不就是豆腐嗎,這豆腐菜能上宮宴的,也就那麼幾道,哪來的什麼雞豆花?”
卻不想安然一句話說出,顧永成的師叔卻陡然激動了起來,都忘了兩人還是比試的對手,幾步過來,一連串急切的四川話夾雜著官話,說的安然一頭霧水。
郭子善也著急啊,這廚藝大賽自己也主持過幾回,可沒有一次這般精彩的,昨兒連著三輪跟這丫頭對陣的廚子都認了輸,一口咬定不是這丫頭的對手,這好容易等到今兒,能見識這丫頭出手了,自然要仔細瞧瞧,心裡更想知道江餘說了什麼,衝顧永成招招手:“你師叔說的什麼?”
顧永成:“我師叔是問安姑娘,當真會做這道雞豆花嗎?”
嶽錦堂好奇的道:“這道雞豆花莫非不是川菜?”
顧永成點點頭,又搖搖頭:“是川菜,卻早已失傳,我們蜀地雖地處偏遠,卻也是天府之國,之前川菜也曾風行一時,這道雞豆花在古籍之中曾有記載,曾是古蜀國國宴的必備佳餚,只可惜做法早已失傳,便到底是用什麼做的,都無人知道,不想,安姑娘竟然會做。”
嶽錦堂跟郭子善都愣了,這事兒聽著越發玄乎,這蜀地的大廚都不會的川菜,這丫頭竟然知道做法。
顧永成的話安然聽見了,才弄明白江餘激動什麼,點點頭:“我的確會做。”便叫狗子跟順子過來。
這倆小子昨兒晚上到的京,一來了就照著安然的吩咐吊了一宿湯,本來安然今兒想讓他們留在府裡睡覺的,可兩個小子撥楞著腦袋,寧死不肯,開玩笑,師傅出手做菜,多難的機會啊,哪能錯過。
更何況,還得搭下手呢,雖說高炳義一個勁兒的自薦,想給安然打下手,兩個小子堅決不同意,尤其狗子,嬉皮笑臉的說:“師大伯,您如今可是有頭有臉的大廚,給我師傅打下手,哪裡像話,讓別人瞧了,我們這當徒弟的豈不成了擺設。”
高炳義倒笑了,敲了兩個小子一下:“知道你們的心思,既給姑娘打下手,可不許犯困。”兩個小子又是保證又是立誓的折騰了半天,高炳義才點頭。
這好容易等到師傅叫他們,兩個小子頓時喜笑顏開,顛顛的跑了過來,規矩非常的站一側,齊齊喊了聲師傅。
韓子章身後有個徒弟哼了一聲:“這丫頭人兒不大,架子倒不小,多大的丫頭就收了倆徒弟,簡直是誤人子弟<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一句話旁邊看熱鬧的廚子不樂意了:“就憑安姑娘的手藝,要是肯收我,我立馬給祖宗燒香去,我也去,我也去……”幾乎所有廚子都跟著附和。
那小子剛要嘲諷幾句,韓子章的臉色一沉,低喝了一聲:“住嘴。”嚇的忙閉上嘴,不敢再吭聲了。
韓子章陰晴不定的看向安然,心裡也相當震驚,自己也曾去過蜀地,對於川菜知道一些,的確,就像顧永成說的,川菜並非一開始就如此不為所知,當年也曾有過風光的時候。
就如這道雞豆花,自己也曾試圖研究過,可翻遍了古籍,走訪了不知多少老師傅,也沒人知道,這丫頭是如何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