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行了,你就消停著吧,疼閨女不在這上頭。”
周老實吭哧半天:“話是這麼說,可閨女如今是大廚了,哪能慢待啊。”
柳大娘:“正是如此,我替她擔心呢,原先謀大廚房的差事,是覺得閨女的手藝在外廚房糟蹋了,可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成了酒樓的大廚,雖說出息,可這風頭太大,難免招人嫉恨,偏偏又有之前那麼檔子事兒,怕只怕咱們府裡那位大老爺……”說著嘆了口氣:“行了,這些事兒你不懂,當好的你差事就是,閨女的事兒有我呢,如今瞧來,咱們不一定能幫上她,只不給她添累贅就好了。”
安然本以為,昨兒自己來了鈴鐺衚衕,安子和肯定覺得自己不知好歹,然後又發作一頓,不想,倒沒什麼反應,連面兒都沒露,過了幾天不見他找茬兒,安志這兒也沒什麼反應。
想想覺得自己或許自作多情了,以安子和的地位,什麼女人找不來,有必要跟自己一個小丫頭糾纏不休嗎。
想明白了,也就放鬆了下來,在外頭有個好處,自在,加上酒樓的差事輕鬆,安然這些日子過得格外舒坦。
日子一晃便到了端午了,端午這天正趕上安然休息,便想著包些粽子,家裡如今人口也不少,過節總得有個樣子才行,晚上便跟乾孃商量著,要去買些粽子葉回來包粽子過節。
正趕上大哥周泰進門,聽見這話,便道:“粽子葉哪用買,我當差的莊子旁邊有半坑葦子呢,劈些回來也就是了。”
聽他這麼一說,安然倒來了興致:“那明兒我跟大哥過去劈葦子葉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周泰撓撓撓頭:“不用妹子去,明兒我走一趟,一會兒就劈回來半麻袋,包多少粽子都夠。”
柳大娘笑道:“你倒是好心,卻不知你妹子的心思,安然這是悶得慌了,成天在後廚裡煙熏火燎的,明兒讓她跟著你去城外散散也好,就是別淘氣,回頭掉水裡頭可了不得。”哥倆笑了起來,商量定了,轉天一早安然就跟著周泰來了城外莊子上。
安然還是頭一次出城呢,看什麼都新鮮,說起來,冀州府還真是個好地方,良田沃野,一望無際,過了端午就是麥收了,地裡的麥子已結了沉甸甸的穗子,快要成熟的麥穗在風中蕩起一波一波金黃的麥浪,頗為壯觀。
安府的莊子就在這些麥田之後,僻出老大一塊地方,蓋了個莊子,外頭壘著青磚高牆,圍著的嚴嚴實實,卻也看得出裡頭的屋子並不多,說是莊子倒更像個空場,不禁愣了楞:“大哥,這裡是安府的莊子?”
周泰點點頭:“其實,這裡是大老爺特意給三老爺蓋得,三老爺自幼習武,更好騎射,大老爺便蓋了這麼個莊子,從外頭買了十幾匹好馬,養在莊子上,三老爺回來的時候,可以來這兒騎馬射箭,大老爺若在府裡住膩了,也會出來散散,卻不在這兒住,瞧見那邊兒那處宅子了不,是前些年蓋得,依著山,樹又多,暑熱的時候,大老爺多會搬到哪兒避暑。”
安然看過去,還真是,剛只顧得看麥子地了,倒沒瞧見那邊兒竟然還有座山,山不高,山勢也較緩,不算奇駿雄偉,卻也是樹木蔥蘢一片養眼的綠,在冀州府也算難得的景緻了。
山腳下只有一處宅院,依著山勢而建,層層屋脊飛簷,遠遠看去真有種庭院深深之感,竟比安府還要大上許多。
可見安家的確是豪富之家,統共就三個主子,其中倆還不常在家,就弄了一處又一處的宅子,為了騎馬還特意圈了個莊子,這日子過得也太奢侈了,原來大哥在這兒的差事就是養馬。
周泰說的水坑就在莊子後面,估計是蓋莊子的時候留下了個坑,積了雨水,年頭長了,變成了水坑,貼著水邊兒長了半坑蘆葦,鬱鬱蔥蔥很是茂盛。
、
周泰交代她就劈水邊兒上的葦葉,仔細腳下別滑下去,裡頭也深著呢,說等自己忙活了手邊兒活兒就出來。
安然笑眯眯的應著,看著周泰從後門進了莊子,就奔著牆邊兒的那顆大楊樹去了,沒人修剪,樹杈長得亂七八糟,走過去,找了根兒直溜的撅了下來,拿到坑邊兒上,把腰裡的匕首抽出來,三兩下削了個簡易的魚叉子。
剛一來她就看見了,這水坑估摸有好幾年了,附近也沒村子住戶,裡頭的魚養了幾年,個頭可都不小,捉幾條上來,一會兒找些柴火點著,正好可以烤魚。
想著香噴噴的烤魚,安然的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左右看看,估計不會有人過來,把鞋襪脫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