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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碎金飯

如今的境遇差,卻,若輸了,輸的可不止是一個富春居,怕還會使南派廚子從此再無立錐之地。”

梅先生話一出口,高炳義臉色都變了,是啊,怎麼忘了他們廚行還有這個規矩,廚子雖分南北,挑戰的時候可就不分了,對方就是來砸腸子的,自然會挑自己的絕活,而齊州最有名的八大館子,幾乎每一個館子都有自己的絕活,便安然僥倖贏一兩場,算下來結果必輸無疑。這些北派的廚子恨不能把天下的南派廚子都擠兌的沒飯吃才好,哪會手下留情。

安然想了想,雖沒有必贏的把握,憑自己的手藝也不會輸,她顧慮的不是輸贏,是經此一戰,自己勢必藏不住了,若是安嘉慕知道自己在齊州整出這麼大的動靜,會不會又有麻煩。

見她沉吟不語,梅先生不禁嘆道:“此事卻太過為難你這小丫頭了,莫說你,便你師傅面對齊州八大館子的絕活,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安然想了想:“我倒不是怕,只是,此事可否不傳出去?”

梅先生愣了愣:“這怎可能,無論輸贏,只你要敢接這個挑戰,必然一戰成名,你顧慮什麼?怕韓子章知道你是鄭老頭的弟子,為難你?”

安然搖搖頭:“不管是為了師傅還是為了天下的同行,早晚安然都要與他一戰。”

梅先生笑了起來:“這句話才像鄭老頭的徒弟,就憑這句話,老夫怎麼也要替你兜著些,手藝上我是幫不上忙,老夫舍了這張老臉,至少能保證那天的評判絕對公平,如何,丫頭敢不敢接。”

安然看了看高炳義,忽想起爺爺的話,逆境中也要堅守住自己的本心,這件事是自己相幫的,也該幫,若是此時退縮,她還是廚子嗎。

想到此,目光一定:“好,有先生這句話安然就放心了,只要先生把富春居盤下來,安然就能讓富春居在這齊州站住腳。”

兗州梁府客廳,知府樑子生把齊州八大館子的東家大廚都請了來商量富春居之事。

樑子生看向聚豐樓的錢弘跟匯泉閣的馮繼:“兩位東家你們說,此事該如何應對?”

兩人對了個眼神,錢弘頗有些為難的道:“若梅先生不出面,就憑富春居如今的意思,根本不用咱們對付,已經開不下去了,卻如今梅先生盤下富春居,就等於替南派廚子出了頭,梅先生曾為帝師,德高望重,又是當世大儒,他老人家這一出面,再若明目張膽的對付富春居,怕不妥當。”

旁邊燕和堂的大廚卻猛地跳出來:“依著錢東家的意思,就讓富春居在齊州城開下去不成,這裡可是齊州城,是我們北菜的根兒,若讓南派廚子在這兒站住腳,往後我們北派廚子還怎麼混<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說著,哼了一聲:“不說別人,就是我師公怕也不痛快。”

一提起他師公,眾人目光或輕或重都有些不屑,可臉色還是變了變,說話的是燕和堂的大廚趙老六,年紀有四十大幾了,之前一直是燕和堂的二火,因跟韓子章的大徒弟崔慶攀上了親,不知怎麼論的,倒跟韓子章論了個師公,話裡話外叫的格外親,燕和堂的東家劉成想巴結韓子章,便提拔找他當了頭火大廚。

雖說南北派的廚子不和已久,可廚行裡卻有一條永遠不變的規矩,那就是得憑著手藝說話,手裡的活兒能服人,說話才有份量,偏這位趙老六看著老實,卻是個靠嘴皮子的主兒。之所以讓他坐在這兒,完全是看在韓子章的面兒,不然,就憑他,梁府的大門都進不來。

不過他抬出韓子章,卻不得不給幾分體面,樑子生咳嗽了一聲:“趙大廚說的也有道理,大家商量著來,商量著來。”

忽聽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商量什麼,就照咱們廚行的老規矩不就得了。”說著,瞟了趙老六一眼:“趙大廚是韓御廚高足的親戚,想必得了御廚指教,手藝精湛,後兒富春居趙大廚打頭陣,如何?”

一句話說的趙老大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不好看,錢弘忙喝了一聲:“知府大人跟前,在座的不是你的叔伯就是前輩,哪有你個黃口小兒說話的份兒。”

剛說話的人正是聚豐樓的少東家錢世臣,也是聚豐樓如今掌灶的大廚,像聚豐樓匯泉閣這種傳承數百年的老字號,大都是自家的買賣,廚子是一個酒樓的命脈,故此,這兩位東家也都大燕排的上號的大廚。

年輕一輩兒裡數著聚豐樓這位少東家爭氣,別看年紀不過二十出頭,一身廚藝已盡得其父真傳,有本事自然就傲氣些,等閒看不入眼,尤其看不上趙老六這種耍嘴皮子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