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不關己的雲淡風輕,真有些大帥風采。只聽得關霸抓心撓肝,差一點就要去抱主帥的長靴子了:“主公!可不能這樣,她都懷了我的孩兒,怎麼能有隻要孩子不要爹爹的道理?”
褚勁風放下了公文,悠哉悠哉道:“原是看你說得頭頭是道,還以為你明白了這追求婦人內裡的關卡……現在一看,你還是紙上談兵……不懂這名正言順的重要啊!”
關霸眨了眨眼,慢慢品酌著大人的話,突然有些懊悔。可不是這個道理?他總是覺得司馬大人清心寡慾,應是不懂如何應對女子的。但是現在細細追究起來,他的主公是何等的狠穩準?
當初在聊城,那邊李二剛剛退了婚,主公便備齊了彩禮,帶著郡主表姐摸上了門去,對那李夫人是連哄帶嚇,最終乾淨利索地將那李二傻子娶到了手裡,然後就跟餓狼叼兔子一般,將那小呆兔一路叼到北方放到了自己的狼窩裡穩穩妥妥地養著。
到如今這李二小娘們雖然清醒了,看那意思也想賴賬反悔,可奈何大人手持婚書,那叫一個名正言順,真是走遍天下都佔盡了情義二字,通身挑不出半點的錯處嗎,便絕不叫這小娘們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看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這才叫運籌帷幄,任他海浪拍岸我自巋然不動!
關霸覺得跟在主公身邊,便是一個學海無邊崖,可惜現在就是有心上進,來個邯鄲學步也是來不及了。
看著關霸一掃先前的得意,一副如喪考妣的德行,心眼其實不是很大的司馬大人覺得心內舒爽,又可以多批一摞公文了。
他現在可是精明得很,決計不趟渾水。只是又接著道:“當初漠河城人心惶惶,她們姐妹倆明明可以去萬州避險,卻立意要與全城的百姓共存亡,可以想見這李家姐妹是何等的英氣的脾性了。現在是李大小姐不肯嫁給你,又不是若愚立意阻攔,你現在死扣著不放人,萬一讓那懷了身孕的羞惱起來,一時起來性子,可是牽連著兩條人命啊,關霸,你那循循善誘,徐徐圖之,還是做得不夠火候啊!關將軍,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巧妙地將這娶不到媳婦的責任盡是推道了關霸身上後,褚司馬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便揮了揮手,做出不欲多談,要處理公務的樣子,只讓關霸回去了。
褚勁風之言,也正是說到了點子上。關霸自然聽過那姐妹誓死守城之事,所以心內更是愛那李家大姐兒,只覺得今生若是不能娶了這婦人,簡直是了無生趣。
然後又想到,若是真的讓她這般自自然然地走了,以後自己真的要趕上年節才能看一眼親兒,那親兒子卻被歸到李夫人名下,成了司馬大人的便宜小舅子,隨了輩分叫自己的一聲大哥,那心裡真好似被大炮轟轟轟橫掃了遍,錚錚北方漢子心內的淒涼,非一般的筆力所能描繪。
於是出來時,簡直如洩了氣的牛皮袋一般,騎馬迴轉了府門,揮手讓那些攔路的侍衛撤下後,他便來到了馬車前,微微撩起簾子,便看到那對姊妹花,都是冷著臉坐在那。李
若慧已經是打定主意要回江南,自然是不會給關霸好臉色。關霸加著小心道:“我知你想早些回去。可是如今天氣寒冷,你這兩日又身體不適,不如我走,將這府宅借與你住下。反正司馬大人要在萬州處理公務幾天,到時司馬伕人也是不能馬上回轉,那驛館人來人往的,多腌臢,肯定是沒有私人府宅來得乾淨,便是勞煩司馬伕人留在府中陪伴你。待得過段時間入了臘月,正好在城中熱熱鬧鬧地過年,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若愚原本以為關霸聽聞姐姐不願與他成親,必然痴纏不已,現在看來他倒是識趣得很啊!也不知聽了那司馬說了什麼,回來時,一個昂揚的漢子便是霜打茄子的模樣。
可他畢竟是司馬的忠心屬下,也不好太過卷拂了他的臉面。加上剛才若愚也看到姐姐孕吐起來反應得厲害的樣子,自然是回憶起了當初她懷著順兒的情形,也擔心她是否經得住迴轉漠河的車馬勞累,便一番客氣後順水推舟地應承下來。
那關霸倒也乾脆,什麼東西都沒有拿,便獨自一人打包走人了。聽了府裡管家說,夜裡便是準備去萬州府衙的衙齋裡囫圇著過夜。
李若慧聽了這話,臉上倒是出現了猶豫的神色,最後還是開口吩咐著管家在臥房裡揀選了厚厚一床棉被給關霸送去。
不過鳩佔鵲巢的司馬大人卻是泰然自若。他的確是要在萬州公幹幾日,也覺得這驛館不大舒爽,便吩咐著自己的小廝將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