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勁風雖然肚子叫得厲害,可是臉色不變,半抬著眼兒瞟著那肉乾也不說話。
撇開那銀髮冷眸的俊帥,若愚發現這其實跟幼弟賢兒鬧彆扭又想著讓別人搭理誘哄的臭臉是一模一樣的。
李若愚倒是覺得此時的男人看上去沒有他表現得那般陰冷了。於是頓生戲弄之心,徑自將那肉乾撕成了小塊,遞到了他的嘴邊,用肉絲撩撥著他的薄唇。可沒等她撩撥幾下反應過來,那男人卻突然猛地張嘴,將那肉乾連同捏著它的纖指一下子咬住了,痛得若愚“啊”的一縮手,瞪著大眼半張著嘴,無聲地控訴著男人。
褚勁風也冷冷回望著她,一排整潔的牙齒用力地碾碎嘴裡的肉乾,彷彿咬的是她的血肉一般。等嚥下去之後,又出聲道;“再來一塊!”
若愚低頭看了看自己手指,上面還掛著清晰的牙印,便將那撕好的肉乾放在巾帕上一股腦地的遞給了他。
可惜司馬大人嘴刁得很,不是佳人親手喂的還就一口都不碰了!只一伸手,將那坐得離自己老遠的二小姐拉拽到了自己的身前,將她攏進了懷裡,貼著她的耳朵道:“倒是挺敢說的,以後是不是隻要一生氣便要說‘和離’二字?不是說好了嗎?這樣子怎麼跟摔傻時是一個臭德行?”
說到這,他頓了頓,聲音更加陰沉道:“想不想知道你若是真收了休書,會是怎樣的下場?”
若愚想要躲開他灼人的熱氣卻是臉兒朝下,被他壓在了車廂裡鋪著的軟被上動彈不得,便自懊惱地小聲道:“快起來,莫要壓著我<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褚勁風卻只一味壓著她,低低地說道:“若真是休了你時,就尋個由頭將你定罪入獄,在臉上刺個大大的“褚”字,充了做司馬府裡的家奴,白日砍柴燒水,給我做飯洗衣,晚上便伺候在床榻前,解了衣服上床,給你的主子暖一暖枕蓆,若是主子心情不好時,便要乖乖地叉了腿,伺候一番熱騰騰的*……想拿了休書再回去做你的李家二小姐?想得倒是美!”
李二小姐其實情史也算是豐富,那沈如柏之流自不必說,以前在生意場上的追求愛慕者更是不能細數,可是甭管醜俊門閥高低,哪一個不是對她以禮相待?小心翼翼看她的顏色行事,就連那一向玩弄女人於鼓掌間的南宮雲也是一改往日的輕浮,待她若洛神玄女一般,直到最後求而不得才惱羞成怒。
可是現在身後的那位,說出的話簡直要髒汙了耳朵,竟是要將髮妻貶斥成家奴,是沒吃晚飯餓得喪心病狂了吧!
“大人,若愚相信你不會這般沒有度量,難道真是做不成夫妻,便要做仇人?”李二小姐使勁扭著身子,被身上那一坨壓得都有些喘不過起了,便是準備用言語的力量狠狠鞭策一下男人的良知。
可惜司馬大人的良知都餵了小白眼狼,連渣都不剩了,拉著長音說:“不是仇人,是主人!要不……先讓我的奴兒叫聲主子聽聽?”說著,便將這乖奴掉轉了身子,面朝著自己,用鼻尖去磨蹭那細嫩的臉蛋,最後一口咬住了嫩嫩的一點耳垂,邊吮著邊含糊地說:“快,叫出聲來。”
若愚哪裡被人這樣狎玩過,只氣的心裡的潑辣再也按捺不住,也不管外面的僕役能不能聽到,大喊一聲:“乖孫,快給奶奶我起開!”
褚勁風被“祖母”這清亮的聲音逗得胸膛微震,發出悶悶的笑聲。“這般鮮嫩,哪裡會是老婆婆。依著我看,做了粗使丫鬟是在是暴斂天物,倒是可以酌情調配著做個秀美小奶孃。將來便是要親身哺育這府裡的小少爺,待讓本座檢驗一番,看看這奶水是否充盈……”
再往後,這車廂裡的胡鬧聲便沒法再聽了。攏香坐在車廂外,先是被司馬大人那貶斥為奴的言論嚇得心驚肉跳,待得最後聽得那是峰迴路轉,一路拐到了哺乳的節骨眼裡,這才略略的紅著臉鬆了一口氣。
這前往萬州的路程說遠不遠,但也不近。車廂裡雖然燒著碳爐,但是李若愚一些是畏寒的,手腳微微發涼,可自從這混不吝的司馬大人入內,竟是胡鬧得全身微微發汗,最後他用狐毛的披風將兩個人緊緊的包裹住後,便倒臥在車廂裡。
可惜那小奶孃倒是沒將大人餵飽,胡鬧了一通後,二人的肚子便一起叫喚了一起。馬車上的零食是新鮮常備的,倒是可以填埋一下飢腸。
捻了幾塊杏仁棗糕,一口一口地與懷裡的嬌人分食。若愚現在也是才發現這男人私底下竟是無賴得很,一本正經地與他理論簡直是對牛彈琴。待得他伸著長指將糕餅遞送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