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的夫君像是抱著一顆小小炸彈一般有些手足無措,李若愚忍不住笑了出來。
褚勁風看著她睜開了眼,便自將小嬰孩遞送到她的面前。
襁褓裡的小軟肉白嫩嫩的,眼兒緊閉,睡得正香,實在是看不出個輪廓。可是司馬大人卻不錯眼兒地看著,一口咬定:“我們的女兒像你……”
說完便將女兒遞給了一旁的奶孃,然後俯下身,大掌輕撫著她的額頭道:“我的寶寶受苦了。”
若愚也伸手蓋住了他的手,卻忍不住笑道:“都是當孃的人了,哪個是你的寶寶!”
褚勁風卻一本正經道:“你是我的小表妹,自然永遠都是我的寶寶。怎麼?生了娃娃便要不認你的大表哥了?”
此時若愚望著這個曾經讓她一見鍾情的男子,烏黑的頭髮映襯得眉眼愈加英挺而幽深。而對他的愛意也愈加濃烈<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以前曾聽娘說起過,生孩子時的痛楚是恨不得將自家男人吊起來打罵的。
可是自己方才就算是最疼痛難當之時,心內想到的確是這是夫君的孩兒,便是平添了無數的勇氣,只覺得再疼自己也能忍耐得住。只是為唯一遺憾的是,並沒有給褚家生了男孩。
她還記得自己的母親當初一再生下女兒後,對父親的愧疚之情。那時她還覺得母親不可思議,竟然主動給夫君納妾。可是現在輪到了自己,竟然也不能免俗,想到以後若是也如母親,生下的都是女兒該怎麼辦?
也想孃親一樣給司馬大人納妾?只想一想心裡突然都難受得要命。此時剛剛生產完,身體的虛弱也讓情緒略略消沉些,竟然自描自畫一下子想到了委屈處,頓時便皺起鼻頭哭了出來。
褚勁風猝不及防,一看到她哭了,頓時也慌了手腳道:“可是哪裡不好?怎麼樣?還疼?跟我說,可別哭,你剛生產完,再哭可要哭壞了身子……”好容易勸哄得不哭了,這才發現原是在飲恨著自己沒生男娃。
當下便摟抱著道:“原以為你脫俗個徹底,怎麼沒由來因為這個惱上了?便全是女兒才好,小子淘氣得惹人心煩,哪有女兒貼心綿軟?”
又是一陣的軟語逗哄,這才讓憂傷的小夫人再次破涕而笑。
只是老人言:這小兒的成長往往事與願違。那一句”貼心綿軟”沒想到竟是離得司馬大人愈來愈遠。
五年之後的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關霸抓握著自己的兩個小子一路橫闖進了司馬府裡。
”主公,可是要管管小姐了,雖然我家關雲和關雨是男孩,皮實得些,可是……可也禁不住這般的欺負啊!”
褚勁風端坐在花園的涼亭裡,將手裡的棋子放進了棋盒裡,抬眼望向了那兩個虎頭虎腦的小兒。兩個小兒長得倒是跟他們的爹爹相仿,都是濃黑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只是現在的樣子實在是萎靡困頓得很,只見那老大關雲滿臉的墨汁,只有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兒委屈的眨巴著。此時正委屈的哭著,一咧小嘴巴,那板牙兒也都是黑色的。
而那關雨更是悽慘,滿身的雞毛,褲子上汙漬斑斑,估計應該是沾上了雞屎……總之,毛絨可愛,味道宜人……
褚勁風皺眉看著兩個倒黴到家了的孩子,轉過頭來,瞪眼望向了自己對面的那個粉雕玉砌的女娃娃:“褚冉冉,你又欺負你的表哥與表弟了?”
那個小女孩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棋盤,似乎渾然沒聽見自己的姨夫那雷鳴般的聲音。聽到爹爹出聲,連忙挺直了自己的小腰板道:“冉冉自從上次被爹爹狠狠責罰後,便沒有再淘氣,今天是雲表哥和雨表弟主動跟冉冉提及要學習機關的奧義。孃親說那鬼手門都是要入學考試,所以冉冉也給表哥和表弟設了考題,安排下了黑雨陣與百鳳陣,考一考他二人的慧根……”
“你……你瞎說,什……什麼百鳳陣,分明是書院裡的雞窩……我被困在裡面出不去,那些雞都來啄我的屁股……疼……疼死雨兒了……”
關羽小表弟想一想被那些悍雞包圍的情形,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還穿著開檔褲的他,那肉滾滾的小屁股上的確是平添了幾許傷痕。想來這受傷的小心靈,以後吃雞時都會有些許的陰影霧霾……
褚勁風的一雙眼睛瞪了起來,陰沉地說道:“褚冉冉,幾日沒有責罰你,是不是又要反了天?你如今竟成了箐胥書院的一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