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開口道:“郡主的美意,若愚明白。只是您也知我是清醒,若愚自小便在外闖蕩慣了,少了幾分內宅女子的穩重,若是若愚清醒,當初是斷然不會答應司馬大人的求親<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不是因為旁的,就是怕這婚後的內宅不是若愚心之所往,卻還要強自逼迫自己適應……這次南歸,也是希望大人想清楚,若愚到底是不是適合與他相伴一生的女子。若愚也是怕……大人以後會生出悔意……”
淮陰郡主聽得半響無語,開口道:“那若是他後悔了呢?”
若愚連想都沒想開口道:‘若愚願與大人和離,只是這腹內的孩兒年幼離不得親生母親,若愚願意將他撫養成人後再認祖歸宗,若是大人將來娶了新夫人,有了自己的孩兒,不願他歸來,若愚便將他歸入到李家的族譜裡,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淮陰郡主打死也沒想到這女人竟然一早便想到了若是就此分開了,該是如何行事,這女人也難怪能在商海里一路披荊斬棘,當真是鐵石打造的心腸,冷靜的趨利避害。
可是話到了這個份兒上,她可是不敢往下接下去了。只是長長吸了口氣道:“早知你是這樣的,當初真是不該讓勁風娶了你……”
若愚沒有說話,只是覺得口內的苦味正在蔓延。郡主之言恐怕也是褚勁風現在心內的想法吧?若是沒有她,他是不是早就與那平遙公主成親,結成了神仙美眷?現在的他不就是在糾正著自己人生裡的錯誤嗎?
這一場談話不歡而散,郡主也沒多做挽留,若愚第二日便啟程準備迴轉聊城了。
當出了郡主府時,經過了熱鬧的街市,只見那張貼皇榜告示的地方圍得裡外三層。有那看罷的人看完後,便轉身出來,與身邊的同伴道:“這可真是殺雞用牛刀,只不過是一撮海寇而已,怎麼還勞煩著北地的司馬大人親自出徵?”
若愚坐在馬車裡聽得一愣,當先解開了簾子衝著攏香道:“去,看看那是怎麼回事?”
說起這次海禍,也是楚國的一個恥辱。在南海上有三夥海盜,劫掠船隻,並數次打敗官軍。大楚處四戰之地,常年交戰,不斷有名將崛起,褚司馬當初就是與西戎一戰成名,不乏陸地勇將。
唯有海戰,楚國從來就沒有海軍的名將,因為常年應付四方國家的戰爭,也是無力培養海軍,居然奈何不得幾個海盜頭子。這三夥海盜成立了聯盟,楚國派軍圍剿時互相扶助。
上任郡守曾經派軍攻打,三夥海盜相互配合,前後夾擊,大敗楚軍。
當時還是老皇帝主政,聞訊大怒,調遣南方各郡的海軍,組成一支大軍浩浩蕩蕩地殺向南海。意想不到的是數萬大軍居然也不是幾個海盜頭子的對手,在默契的配合下打敗了楚軍。從此,上至朝廷,下到郡裡,都對南海視而不見,任憑三夥海盜作威作福,卻是苦了跑水路的商家。
新帝自登基之日起,便想著成為一代中興之主,文治武功成就一番霸業。首先,便需徹底掌控朝堂,對內便是鎮壓世家權臣,對外則迫切需要一場大勝來成就威名。
可是海戰的失敗朝野上下猶記在心,誰肯接了兵符,去打這毫無保障可言的海戰?卻不曾想,本在北地與他毫不相干的司馬大人竟然主動請旨,奔赴到建州,帶著自己當初委託李若愚建造的海船,又集結了當地的海船,準備出海一戰,而此次張貼皇榜,便是那褚司馬旗開得勝,殲滅了海寇大部分船隻,初戰告捷的喜訊。
當攏香回來,將自己在皇榜上見的俱是告知了李若愚,只說那皇榜是三日前便貼出來的,只是今日趕集的日子,所以圍觀的人群久久未散。
李若愚只是聽得呆愣,腦子裡唯一的念頭便是:他瘋了不成?
此番海戰,頗有些費力不討好,漠河雖然身在北地,卻也是有江口連線海岸,當初他請來李若愚建造海船,便也是為了鞏固海上防線,可是現在他征討海寇,可以說是傾盡了自己積攢了多久的這點子傢俬,只怕這勝利的背後,也是他自然實力損耗的巨大犧牲<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如今白家對他虎視眈眈,可他的海防線卻破了口子……一旦……
李若愚不敢再想下去。連忙命著車伕將馬車掉轉車頭回轉郡主的莊園。
馬車在人群裡走得不快,便有那說書先生的段子從茶樓裡飄了出來。
南邊數郡久困於海盜,聽聞司馬大勝,民心奮悅。這說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