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若愚痴迷於“訓鷹”,每天總是撩逗著鸚鵡,那小鸚鵡也是伶俐,竟被訓出了些成果,每日被放飛後,便能自己再飛回來。有時嘴裡帶了樹枝,野花一類的,還能得到大大的褒獎,美美地吃上一顆核桃仁。
鸚鵡頗有靈性,如此一來每次飛出去,那爪子裡就沒有空著的時候了。
可是今日那鸚鵡飛到了李璇兒的院子裡,好巧不巧將那李璇兒新制的一艘的戰船模型抓了起來,一路趔趄地飛回了若愚的院中,迫不及待地換顆大大的果仁。
李璇兒眼睜睜地看著鸚鵡叼走了快要做好的模型,眼看著這些日子的心血要白費,自然不甘心,一路帶著丫鬟追趕了過來。
等入了院子,李璇兒便一眼看到李若愚正在院子裡的魚缸便玩著自己做的模型,一邊玩還在一邊拆解著……
這一下,李璇兒可是氣得不輕,便衝上去要奪了模型過來,可是被若愚一躲,便躲閃了過去。李璇兒氣不過,又不好拿若愚出氣,正好看到落在鳥架上梳理羽毛的鸚鵡,就一把抓住了鸚鵡的後背,拔下了幾根鳥毛……
鸚鵡痛得慘叫,聲聲捅了二小姐的心窩窩,當下婆子都沒看清,二小姐已經飛身躍上了三小姐的身上,緊接下來便是滿天雞飛蛋打,昔日書院孩童們深夜夢魘之女魔頭重現……
周姨娘聽清了緣由,再看看自己女兒平白禿了一塊的頭皮,氣得渾身哆嗦,可是有心發作又是不敢。畢竟李府當家的還是李夫人。
可就在這時,李璇兒突然捂著肚子痛苦地吟叫了起來,有婆子眼尖,發現她的腳邊竟然淌了血,於是剛剛安穩的院子又鬧騰了起來。
當李夫人聽到請來的郎中說,三小姐是動了胎氣的時候,氣得渾身都冰涼了!
原來那沈如柏早就跟李璇兒有了奸.情!聽大夫說已經是三個多月的身孕了,這一對竟然在若愚還沒出意外時便勾搭上了,後院裡髒汙成這樣,虧得她還自以為家宅安寧,簡直死後難以去見李家的列祖列宗!
送走了郎中,李夫人踱到了女兒的院中,此時院子裡的狼藉已經清掃乾淨,受了傷了的鸚鵡也被丫鬟塗抹了傷藥,無精打采地立在鳥架上,難過地用尖嘴磨蹭著架子上的軟木。
若愚換了件寬鬆的雲錦便裙,繡鞋甩到了一旁,披散著烏黑的頭髮,正趴在地上的厚絨地毯上玩著鸚鵡叼來那艘船<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方才因著兵荒馬亂,李璇兒並未來得及帶走那模型,現在那精緻的模型已經被若愚一雙纖細的手兒拆解的七七八八。那專注的神情倒與她玩耍魯班鎖時別無二致。
不大一會的功夫,拆解完的小船又被若愚重新裝了回去,然後便跑到院子裡蓄水的水缸裡,將小船放上。
那小船初時還穩穩地停在水面上,不一會吹來了一陣風,那船兒微微晃了幾下,竟開始散架沉了底兒……
若愚眨巴著大眼,有些不高興地伸手去撈。李夫人看著看著,眼角又開始泛酸。
她雖然痴活了多年,到底是沒有女兒的本事,現在李家這艘大船交給她來掌舵,可是若一個不小心,便會觸礁沉底,李家的百年基業毀於一旦……一想到這一點,便是心內微微發顫。想到這兒,略一思索,只覺得不勝壓力,頭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強撐著叫人將那沈家二少過來一趟。
等沈二少過來時,老夫人也不想見他,只讓他立在院中,由管家帶話,如今這李璇兒動了胎氣,雖然暫時保住了胎兒,可也傷了氣血,呆在李府裡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李家難免會落下刻薄私虐庶女的閒話。還請沈家二少先行將那周氏母女一同帶走,置於別院等待成禮過門。
這話裡的意思,是要成禮前將那周氏母女攆出李家的府宅,他沈家若願娶,自行安排,李家沒這個義務顧全一對私通男女的臉面。
沈如柏在管家鄙薄的目光裡依然神態自若,沒有半點醜事被人知曉的困窘尷尬。當管家交代完了老夫人的話後,只是點了點頭,沉聲說道:“老夫人另有想法,在下自當遵從,不知可否讓在下見一見二小姐,若她一切安好,在下也就放心了。”
李府的管家眼睛都快瞪出了,只覺得二小姐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僥倖逃過一劫,沒嫁給這厚顏無恥的,虧得是個讀書的官宦世家子弟,怎的這般無賴?竟然還好意思去見二小姐,若是二小姐神志健全,不得一個清脆帶響的耳光扇在他道貌岸然的臉上?
老管家當下吐了一口唾沫在青石地板上,惡聲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