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不過是私下裡賣弄口舌而已,哪裡想到司馬伕人跟變戲法一般衝進了屋子。那滿溢的尷尬困窘真是無處安放。偏偏司馬伕人還在不依不饒地問可是真的。
胡夫人只能抖著臉上的肥肉道:“我……我也是聽那僕役嘴碎說的,至於是真是假,夫人您一定比我們這些個外人清楚……”
這搪塞的話,卻李若愚心裡一陣難過。想起清晨在姐姐家,只聽姐姐說摔傷的,自己便毫無防備地盡信了……也就是自己這樣腦筋不好的人,才會對姐姐的委屈熟視無睹吧?
李若愚是為了結拜的姐妹都會兩肋插刀的人,更何況是自己的親姐?
當下便轉身朝著別院外走。蘇秀知道小夫人又要起么蛾子,連忙跟在身後阻攔道:“夫人,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貿貿然去,劉夫人既然沒有跟夫人您說出實情,便是希望夫妻間的事情莫要鬧大,您現在還款待著客人,這麼貿貿然去不好吧……”
蘇秀的話,倒是入了李若愚的耳朵,她停下了腳步想了想,竟然真的停住了腳步,在原地來回踱步了幾下後,又翻身回到了房中,也不說話,就那麼一個人靜靜地坐著,也不知在想著什麼<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蘇秀加著小心,詢問著夫人是否要吃些果品,可她還是一言不發。
幸好在人前時,夫人的面色總算是緩回來了,便是掛著略顯僵硬的微笑盡了地主之誼。胡夫人自然是最掛不住的,第一個早早告退了,其他的賓客紛紛告辭後,李若愚也坐軟轎下了山。
那劉府離得司馬府不遠,是回府的必經之路。當路過那劉宅時,李若愚突然揚聲道:“停車!”馬車停下後,蘇秀連忙說:“夫人時候不早了,還是先回府跟司馬說可好,那劉總兵在司馬大人的手下辦差,由司馬教訓豈不是更妥帖?”
可是李若愚卻冷冷地瞪著她道:“我姐姐的事,自然是由我來管!”
小夫人現在拉下臉兒時的氣勢,竟然跟司馬大人有幾分相似,蘇秀不敢再攔,但是叫來一旁的小廝,讓他去回府去給司馬大人送個信兒去。
等得劉府的管家來開門,李若愚徑直地往裡走,可是卻不是去李若慧的院落,而是去了那妾室紅翹的跨院裡。
劉府的管家沒想到李家二姑娘不等通稟就往裡硬闖,一路小跑都沒追上這位司馬伕人,只能跟在身後入了院子。
這個時間,劉仲已經歸府了,正抱著紅翹生下的兒子一邊逗弄一邊吃飯。那紅翹則笑吟吟地坐在一旁替劉仲剝蝦。倒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當李若愚進來的時候,劉仲也是一愣,習慣性地順口問道:“二姑娘來了,怎麼也不通稟一聲……”
話沒有說完,李若愚已經竄了過來,照著他的臉便是狠狠地扇了兩耳光,然後伸手便將這一桌子的酒肉都掀翻了。
劉仲猝不及防的,抱著孩子又沒法躲,便是結結實實地捱了兩個嘴巴,站在一地狼藉裡瞪起了眼兒,大聲吼道:“你要幹什麼?”
他做了李家的女婿多年,自然覺著跟李家的這位小姨子熟稔得很。別人畏懼她乃堂堂的司馬伕人,可是在他劉仲的眼裡看來,這不過是在自己眼前長大的黃毛丫頭罷了。
而且算以前他與李若慧吵得再兇,這李若愚不也得客客氣氣地叫他一聲姐夫?人的脾氣都是一點點慣大的。所以就算前幾日他動手打了李若慧也沒覺得有什麼。畢竟他當時也是一時激憤,看著紅翹偷偷地抹眼淚才知道自己不在家時,那大婆給自己的愛妾與兒子穿小鞋,心裡一直激憤不過,又加上二人口角擠兌到了一處,才憤然出手的。
說實在的,打完後看著李若慧臉腫得那麼厲害,他也是後悔了的。事後也向那李若慧認了錯,當著若慧的面兒,扇了自己兩個耳光。夫妻嘛!哪有舌頭不碰牙的時候,他自認為這件事兒已經了結。
可是今日這半傻不精的李若愚進屋就給自己兩個耳光,當真是讓自己下不來臺!頓時火氣,騰地一下便站起身來要往前衝。可是若愚身後是侍衛不是吃素的,立刻站出來擋在她的前面。
劉仲被兩個侍衛一瞪,也想到了李若愚好歹也是司馬大人的夫人,倒是一時忍著氣兒道:“二姑娘,我跟你姐姐的都是我們劉家的私事,就算她向你告狀,也輪不到你來管<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說完便站到院子裡,衝著李若慧的院落扯著脖兒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