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情況不同了,長子說不定都繼承不了原家了,那二兒子的前程,將來也有些說不準了。再加上三少夫人孃家落魄,錢上也佔不住了,還不如再換一個。
三少夫人臉色有些灰敗,可現在,她除了扒著這個男人,還能有什麼出路?孃家也不可能再給她找個更好的了,她回去不僅幫不上忙,還要拖了孃家的後腿,還不如死了乾淨呢。
“三弟妹,好死不如賴活著,指不定你以後還能再生個孩子呢?”寧念之聽這麼一會兒功夫她就說了幾次尋死的事情,也生怕這三弟妹做了傻事,趕忙捏著她手勸慰道:“再者,你娘本就心疼你兄弟的遭遇呢,你若是有個什麼萬一,她老人家還活不活?就是不為你自己,也要為了你娘著想是不是?”
三少夫人頹然的扯了扯嘴角:“若不是為了我娘……”
三少夫人抹一把臉,從孃家出事兒到現在,她一直是將這股氣憋在心裡,悲痛的時候就想沒了活路還不如去死,憤怒的時候又恨不得一把火燒死那些人,可到底是沒那個膽子。自殺不敢,殺人也不敢,於是,只能這麼窩窩囊囊的活著。
“大嫂子,我求你,想想辦法,救我兄弟一命。”三少夫人忽然掙開了寧念之的手,噗通一聲跪在寧念之跟前,眼圈通紅,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我以後當牛做馬報答大嫂,我孃家上上下下,以後就都只聽大嫂的,求求你了,我兄弟還年輕,他還沒孩子,他若是去了,那一家子婦孺可還怎麼活?”
三少夫人哭的不能自己,寧念之也有些為難,她同情三少夫人,以前也暗暗覺得三少夫人是個傻瓜,可要讓她平白無故的出手幫忙,又有些猶豫,一條人命和十萬兩銀子,雖然很輕易就能衡量出輕重來,但從未見過的一個人的人命,和自己攥在手裡的銀子,換了誰都要猶豫一番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我寫借條,我只要活著,就絕不會賴掉大嫂子的銀子的。”三少夫人見寧念之猶豫,忙舉手發誓:“大嫂不用擔心我會和小苗氏那賤人一樣,我有良心,我知道好賴,大嫂子若是願意救我,我日後銜草結環,定不會辜負大嫂子的恩情。”
說著,就砰砰砰的給寧念之磕頭,只三兩下,腦門上就一片烏青,看著很是滲人。
寧念之不是心狠之人,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出言提醒,現下看著三少夫人是真的走投無路了,雖有些為難,一顆心卻還是偏了偏,若是能幫忙……當即抬手扶了三少夫人,攔著不讓她繼續磕了:“能幫忙的,我也不會推辭,只是這事兒,我也需要同你大哥商量商量,你回頭等我訊息可好?”
寧念之態度有鬆動,三少夫人心裡就微微鬆了一口氣,想說些感謝的話,卻梗塞一番,終是說不出什麼話來,只狠狠點頭,擦了一把眼淚:“我知道,大嫂子能有這番話,我就已經放心了,我這輩子,前二十幾年,竟是過的跟個瞎子一樣,多虧大嫂子不嫌棄我,日後大嫂子有什麼能用得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快收起來這話,我一個後宅婦人,能有什麼事情讓你赴湯蹈火的?”寧念之忙說道,笑著拿帕子點了點三少夫人的額頭:“你快回去敷敷,回頭可別讓人說我欺負了三弟妹才是。”
三少夫人有些尷尬:“也是我沒想到周到,剛才也讓大嫂為難了。”剛才只是情急,現在才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那番作態,看在有心人眼裡,怕是帶著威脅之意了。三少夫人趕緊偷偷的看寧念之的臉色,見她沒有著惱,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可是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了,萬一言行不妥當惹怒了大嫂,那可真是半點兒活路都沒有了。
“怕是還要麻煩大嫂一番,大嫂的胭脂水粉,可能借我一用?”三少夫人笑的有些卑微,寧念之略有些心酸,若自己換了三少夫人這樣的境地,估計也是找不到出路的吧?
用胭脂遮蓋了額頭的淤青,三少夫人這才告辭。
晚上原東良回來,寧念之就說了今兒的事情:“一來呢,想借你的人去打聽打聽,看看三弟妹的孃家兄弟,是否值得去救。二來,也讓那些債主寬限些日子,這籌銀子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三來,那流匪,可還能打聽到蹤跡?有這麼一夥人在,怕是以後,也沒人敢走商了,這事兒,歸哪個衙門管?”
原東良低笑了一聲:“這事兒也說不準是歸誰管,正好在雲城和晉城中間,這雲城,是西疆鎮守將軍的駐紮城鎮,晉城則是歸屬北疆管轄,兩者之間的地帶,沒明確規定是誰管,也就沒人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