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著三個人。
文沫,程攻和範正華,前兩人一派悠閒地望過來,範正華卻眼神噴火。
女警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她不明白,為什麼看起來好像是有人下了套子專門等她一般,將她堵了個正著!
她心下慌亂,卻不過轉眼間就鎮定下來,換上一張焦急萬分的臉:“範局長,犯人突然倒下去沒了氣息,快打120報警!”說著,還裝出一副準備急救的樣子,將仇非海拖出來平放,沒想到,對上的卻是仇非海滿含戲謔的雙眼!
他剛剛在裝死!結合門口站著的人,她終於明白,自己是中計了,甘心情願地送上門來,再怎麼解釋都沒辦法脫身了!
不過,仇非海這廝,居然敢跟別人合作,不顧他們的命令,好吧,但願他不會後悔!哼,以為抓到她就萬事大吉了嗎?簡直痴心妄想!
範正華跨進審訊室,指著那女警的鼻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半晌也憋不出話來,最後一揮袖,長嘆一聲:“原來是你!”
這四字出口,女警臉色更蒼白一分,幾次張嘴欲說什麼,都強忍著嚥了回去,最後低下頭,不再看三人。
“範局長,這位是誰?能為我們介紹一下嗎?”文沫踏進審訊室,向仇非海點頭示意,後者在得到文沫的回應後,眼神中有一閃而過的狂喜,然後手腳麻利地從地上躍起,縮到角落裡不吱聲了。
範正華看都不看女警一眼,滿臉鬱悶:“她叫龍圓,是我的秘書。沒想到啊,我找來找去的內鬼。居然是出自我自己辦公室的人。唉,都怪我自己識人不清,才會讓壞人得逞!”
龍圓仍然低著頭,沒有否認。
“你的秘書,想必能接觸到的機密情報不少啊,不然怎麼她能先後以同樣的手段毒殺兩位重要證人,通報常歡的真實身份致其死亡。還能在圍剿之前即時通知芬姐外逃。果然好手段。”
“都是我的錯啊!龍圓是我一位老朋友的侄女。進了公安局後我特意放到身邊關照的,平時一直跟我身邊進進出出,我有什麼事。她都很清楚。以前總覺得她是特別熱愛本職工作,所以才會如此上心,沒想到,卻是包藏禍心<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可憐我當了一輩子警察,終日打雁的卻被雁啄了眼。分局出了這等事。我這個局長,也沒臉再做下去了。”範正華跺跺腳,轉身欲走:“算了算了,這裡的事就留給文主任處理吧。我回去寫辭職報告去!”
範正華只往門口挪了一步,就被程攻伸手攔下:“範局長,彆著急啊。好戲還沒看完呢,這裡可是你的地盤。你這個主人不陪著,算哪門子的道理?”
程攻表情很肅穆,本來回去這幾天,他無時無刻不記掛著s市的案子,雖然當時他一門心思沉浸在自己是害死常歡的兇手的負面情緒裡無法自拔,恨不得這輩子都不再踏足s市這片傷心地,但他仍然是不甘心的。
不甘心就這麼放過傷害常歡的人!雖然直接動手的被抓到了,不日他就會認罪伏法,可是幕後的兩個元兇首惡卻一個也沒有露面。
芬姐是誰,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就是這個女人一句話,要了常歡苦苦掙扎了五年的命。
內鬼是誰,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就是這個內鬼的通風報信,毀了他苦苦尋找的愛人,同時也差點毀了他!要不是他還算心志堅定,此刻怕是比仍然留在精神病院的人質們好不到哪去。
他知道,常歡這個名字,怕是要成為他一生夢魘,時至今日,他對常歡的愛早已經不剩什麼,只有執念。可是這份執念,註定不能開解了。斯人已逝,程攻只是個凡人,有凡人的通病,常歡已死,他在心底留下的是她生前最明媚最陽光的笑妍,哪怕窮極一生,也不會再有人能與一個死人相比了吧。
所以當文沫打電話給他,直言已經基本查到那兩個人的身份,卻苦於沒有證據,而且在s市她沒有能相信的人,希望他能來助她一臂之力的時候,程攻連問都沒有多問一句,直接飛了過來。
一個星期的時間,足夠他明白很多事。現在,是到了收網的時候了。
範正華很生氣,抬眼望著程攻的眼神不善。範正華有些矮,程攻可是一米八的身高,再配上略顯陰沉的臉,此時在氣勢上穩穩壓範正華一頭,讓後者不禁產生一絲膽怯。
然而膽怯只有一瞬,範正華很快恍過神來,他有什麼好膽怯的?這裡可是他的地盤,容著這一男一女兩個不知道什麼地方鑽出來的小兔崽子騎到頭上拉屎,還真當他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