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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於平靜

每到夜裡,她害怕閉上雙睛,害怕那些冤死的女人回來找她。

可是她依然沒有勇氣去自首。現在的生活才剛剛開始好起來,一切都顯得那麼有生氣,她不想死,而她做過的事,讓她除了死路一條沒有別的選擇。

是那個人,讓她看清楚自己的心。她與這個社會格格不入,卻一意孤行地希望融入,這才是她痛苦的根源,一輩子也沒有機會做自己,難道她要披著一張不屬於自己的皮過完不知年月的孤獨歲月嗎?

未來似乎一片漆黑,她除了多了幾毛錢的工資外依然一無所有,她沒有朋友,再沒有親人,哪怕站在人潮最洶湧的街頭依然止不住從頭到腳都冒著孤獨的味道,驀然回首時,誰也不會在燈火闌珊處等她,沒了父母的家,再也不像一個家,而只是一座可以讓她棲身的房子。

她永遠都會是一個人。這種想法讓她恐懼。那個人說,自首,是結束所有痛苦最好的辦法,是的,有的時候,選擇活下去是一種堅強,但是當生命已經沒有了意義,死亡也許並不是最壞的選擇。

那個人活得好真實,郝赫一輩子都沒有體會過的真實,人生就應該是像他那樣的。她的人生,從那個人出現的時候開始,就再也沒有了意義,可是她仍然沒有勇氣自首,所以她選擇了自首,生平第一次,向人坦白她壓抑的內心世界,生平第一次,她不用在意警察是否會看不起她,她只需要,做她自己,這一次的一切,都是關於她,與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郝赫也確實得到了她乞求已久的平靜。自住進看守所,她得到了整夜的安靜睡眠,平靜地接受提審,接受審判,平靜地聽到自己果不其然被判處死刑的結果,放棄上訴,平靜地在看守所裡度過自己人生最後一段時間,平靜地聽著有人向她宣讀死刑核准通知書,平靜地睡最後一晚覺,平靜地吃最後一頓飯,平靜地換上一身帥氣的西裝,平靜地坐上開赴刑場的車,平靜地閉上眼睛,等待最後那一聲槍響,然後歸於真正的平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