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我要你聽我說

務失敗,人質百分百要成為附加傷害了,其中的風險,大家都心知肚明,真的被抓為人質,能否生還,誰也說不準。不過有句話說得好,槍打出頭鳥,這種時候,低調才是王道,老老實實的,別在兇手跟前刷存在感,生還的機率總是要大一些的。眼下的情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剛剛兇手已經很明確的說了,他有一筆十六年積壓下來的舊帳要算,這兩個人顯然都是他想清算的目標之一,兇手就是奔著要他們命來的,他們真的天真的以為文沫進去就能有什麼不同的結局嗎?他們生存的機率已經很低很低,而文沫連兇手到底是誰都沒能搞清楚,就更別提從什麼弱點入手,勸他放棄殺害人質了。

果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也不知道當年做了什麼缺德事,現在被人家拿槍指著腦袋。文沫心裡暗罵,繼續與兇手周旋:“我需要知道另外一名人質的情況。他還活著沒有。”

其實警方有紅外探測儀,早就確定屋內確實是有三個活人,文沫這麼一問,只是想要確認一下,兇手到底有沒有談判的餘地,他願不願意妥協。

“哦哦,你說連玉成啊。他還活著。你可以進來自己看。”

文沫突然笑了,似乎剛才兇手說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樣,她打趣道:“帥哥。你當我傻嗎?你手上已經有九條人命,現在還佔著兩個,就憑你一句話我就信你,是你白痴還是我白痴啊!”她的語氣熟稔。就像跟個老朋友說笑般。

兇手愣了一下,顯然也沒想到。文沫會用這樣的口吻跟他說話。他突然有些感慨,自己一直希望,能有一個真心的朋友對待他,可是這麼多年在社會晃悠。嚐遍了人情冷暖,他早已經不抱希望了。卻在他已心存死志的時候,有人用老朋友般的語氣。跟他閒話家常,如果周圍沒有那麼多的人和那麼多支槍在煞風景。他相信,他一定會很珍惜很珍惜。

不不不,他不可以心軟?對面這個,是如雷貫耳的犯罪心理學專家,對付像他這樣窮兇極惡的罪犯,人家是輕車熟路,她故意這樣,一定是想來軟化自己的意志,那怎麼可以?他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思及此,他狠下心,將槍口微微調整,擦著馮衛健的耳朵開了一槍。砰的一聲槍響過後,馮衛健大腦一片空白,他覺得整個腦袋像突然炸開一樣,他除了尖利的警鈴聲,什麼也聽不到,他肯定是死定了!

馮衛健雙眼一翻差點暈過去,還是兇手一把摟住他,硬託著他站住住,阻止他下墜的趨勢。這副模樣落在在場的警察們眼裡,越發有些看不上這麼個膽小的市長了,不過是貼著耳朵被放了一槍,耳鳴是一定的,但也不至於嚇得腿軟吧?

“廢話少說,我最後問你一遍,進來還是不進來?你再想拖延時間,就別怪我下一顆子彈,就奔著他的腦殼去了!”文沫知道再也拖不下去,她拔出腰間的配槍,遞給旁邊的武警戰士,舉起雙手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幾步,站在離門口兩步遠的地方,便不肯再動了:“我已經表現出了我的誠意,我沒帶武器,現在就站在你面前,只要我確認連玉成還活著,我立刻跟你進去,決不食言。”文沫臉上全是堅決,大有你不讓我看人質是不是還活著,便要殺要剮隨你的意思。

反正連玉成沒有死,兇手這樣想著,給她看一眼也沒什麼,便拖著馮衛健往屋裡走,等他們兩個人完全退入陰影看不見了,又咣噹一腳踹上大門。過了2分鐘,大門再次開啟,兇手手中的人質,就變成了連玉成。

他比馮衛健看起來好一些,除了雪白的襯衫上有幾個髒兮兮的腳印,嘴角掛了絲血跡外,沒有別的傷痕,精神看起來不錯,而且他顯然比馮衛健的心理素質要好,穩穩地立著,一臉平靜,彷彿頂在他頭上的不是槍,只是個普通的燒火棍似的。

很好他第一次妥協了。文沫如是想著,也履行了自己的諾言,跟著兇手緩慢後退的步伐,進了屋。

那怕屋裡是他的天下,文沫又是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兇手仍然沒有大意,他又退後兩步,將連玉成與馮衛健推到一處,拿槍指著他們,再用空出來的那隻手,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手銬,扔給文沫,示意她自己戴上。

屋子裡很黑,文沫站了好一會兒,才隱隱約約能看到屋內的大體陳設和幾個人所呆的位置。她順從地戴上了手銬,不過也順勢坐在了一張髒兮兮的方凳上:”我剛下飛機,就被拎過來,剛才站了半天實在是累死了,坐著休息會兒你應該不反對吧?你也站了半天了,不累嗎?不如也找個地方坐下,現在我這屋裡只有咱們四個人了,我也聽了你的話,千里迢迢的來見你,你到底想說什麼,現在沒人打擾,總可以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