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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破

那些當年對他下毒手的人,跟我說不著。各位我母親精神狀態不太好,你們幾個就行行好放我們孤兒寡母一條生路吧,請吧。”桑思銳不想再跟這些警察廢話,開啟門,做出送客的手勢。

李欣當然不甘心就這麼一無所獲的走了,他不住在客廳裡四下張望,以期能發現些新線索,可是他也不想想,當年他們把桑家翻了個底朝天,錢和槍一樣都沒找著,現在又怎麼可能搜得出來呢?見李欣站著不動,桑思銳意有所指地說:“我媽還沒吃晚飯,我現在就要叫醒她一塊兒出去哦,如果她再看到你們,我不保證以她的精神狀態,還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李欣瞥了一眼自己領口上微乾的鼻涕和眼淚的混合物,說不出的噁心,掉頭便走。屋終於清靜了,桑思銳緊隨其後關上了門,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的聽著他們遠去的腳步聲,忍不住狠狠得鬆了一口氣。

父親的那把槍啊!他靠在在門上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16年前,桑念遠死亡前一天。

那天,桑思銳寫的一篇作文又被老師當成了範文在班裡宣講。13歲的孩子,正是性格進一步定型,迫切地希望長大成人,尋求同齡人的認同。反抗父母的年紀。他畢竟還是個孩子。被老師多表揚了幾句,在同學們羨慕欽佩的目光中有些飄飄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與母親分享他的優秀。想想過幾天就是老師的生日了,他強忍著想回家的衝動,先繞路,去了學校旁邊不遠的一個小商場。希望能給老師買件稱心的生日禮物,不需要多貴重。盡份心力。

他興致勃勃地在商場裡挑選琳琅滿目的商品,琢磨著到底要送給老師些什麼好,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小孩子跟爸爸撒嬌的聲音,他一開始並沒有去注意這個陌生的孩子。只不過覺得,那小孩子能以撒嬌的語氣跟爸爸說話,讓他非常羨慕。天知道他已經有兩天沒有見過他的爸爸了。

這幾天父親工作極忙,每天都到深夜了。他睡得很熟時才能回家,在天不亮他還沒有起床時,就已經離去,他為此還十分心疼,希望爸爸在努力工作的時候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

他略帶豔羨地抬頭去看那個小孩子,卻不期然地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爸爸,相比較於對待他的不耐煩和疲憊,此時的爸爸滿臉寵溺和溫柔,正一手拿著個冰激凌,喂那個看起來只有六七歲的小男孩吃,另一隻手拿著紙巾不停地給他擦汗,小男孩噘著嘴仰著頭跟爸爸討價還價想買個新玩具,他們旁邊還站著個舉止優雅的少婦。

桑思銳已經13歲了,放在古代再過兩年就可以成親生子的年紀,他又不是傻子,該懂的都懂,自然明白父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嫌棄母親是個黃臉婆了,在外面又找了個小的,又生了個兒子。所以父親才會天天如此忙碌,整天整夜的不歸家,所以父親才會對他如此的不耐煩,連他的家長會,都沒有參加過一次。

一股憤恨之情油然而生,桑思銳死死地盯著那個小男孩,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男孩怕是要被他凌遲處死了。

也許是桑思銳目光中的怨念實在太強烈,那個小男孩像是感覺到什麼似的,抬眼直向他望來,對上這麼一雙眼睛,小男孩立刻被嚇哭了:“哇!那個哥哥好恐怖啊!他的眼神好嚇人,我害怕,”那小男孩死死的拽著女人的胳膊,躲到爸爸身後哭叫道。

桑念遠有些不高興得望過來,便看到了小臉煞白,怒氣衝衝的桑思銳。被兒子看到自己背叛家庭的一幕,桑念遠頗有些不好意思,一張老臉憋得通紅。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現在並不是不好意思的時候,得先要想辦法穩住兒子,別捅出去才好。

他和妻子雖然是相親認識,這麼多年沒有什麼特別深的感情,然而也是十幾年的夫妻,親情還是有的,他從來沒有想過傷害妻子。而小雅也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跟著他不求名不求利,還給他生了一個這麼可愛的兒子,他這輩子註定要對不起她了,因為沒有辦法給他妻子的名分,就儘量在物質上多補償她一些,可是小雅從來沒有開口跟他要求過什麼,這更讓他覺得愧疚。這幾年他一直在妻子和情人中間左右搖擺,徘徊不定。他總想著,找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那讓她們和平共處,至少做到井水不犯河水,一邊是辛苦持家生兒育女,贍養公婆的妻子,一邊是紅粉知己,真心疼愛的女人,他以為,只要他小心一點,左擁右抱,讓這兩個人永遠都不要見面,這份齊人之福他就可以一直想下去。可是沒想到,今天居然被兒子撞了個正著。

誤會已經鑄成,錯已經犯了,他不可能不認自己的小兒子,也不想離婚,從而傷害到妻子的感情,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