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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落網

此時正是做晚飯的時間,寧濤和劉哥只簡單地啃了兩口自己帶的餅乾,喝了點從村子的水源地接來的涼水,便想去看看這傳說中的顧老頭到底是不是換了個人了,畢竟那邊陣陣屍臭不是假的,他們是警察,既然來了,既然發現了,斷沒有放著不管的道理。

崗上村實在是小得可憐,年輕人走得精光,剩下這些老弱病殘幾乎是抱著混吃等死,過一天算一天的心態留在這裡,村子裡除了最中間有人住的房子周圍還乾淨些之外,其它地方全部都雜草叢生,連路在哪裡都看不出來。村子裡的人大多數沾親帶故,別看這些老人現在都懶洋洋的,如果寧濤和劉哥的行動真的讓他們感到不快,他們過來阻攔,一幫上了歲數講不得道理的人,他們哪怕帶著槍呢,還能把槍口對準這些老人不成?可是老人打他們卻沒有顧慮,好漢也架不住狼多,被這麼群打不得罵不得能當他們爺爺的主兒給收拾了,他們想囫圇個離開純屬做夢。

所以劉哥才會一開始拉著寧濤到了偏僻一點的地方,顧老頭再不好,那也是跟這裡不少人從小一起光屁股玩到大的,看著自己的熟人被人欺負,而且還是欺負到家門口來了,在偏遠一點的農村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以宗族禮法為主的他們根本不在乎警察不警察的,那爆脾氣上來,神仙也害怕。

劉哥倒是跟所有村子裡的人都熟了,每年進山裡邊巡查的換來換去也就他們幾個熟面孔,誰讓他們派出所留不住新人呢,可不得他們這些老人自己辛苦。深山裡的村子很少來生人,劉哥這張臉在這裡還算受歡迎,但前提條件是大家都是說說笑笑打著哈哈,分享劉哥帶來的在外面極平常對他們來說極難得的美食,如果觸犯到他們的利益了,翻臉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

一幫老人還聊得熱鬧,天已經漸漸有些黑了,太陽懶洋洋地掛在西邊,將落不落,半死不活地撒著今天的最後一絲餘輝,老人們又度過了無聊的一天,連每天最常做的曬太陽的事以後怕是隨著天一天比一天冷而進行不成,唉,又要到冬天大雪封山的季節了,如果再往下一個月,年輕人不回來,今年怕是就回不來了。他們就不明白了,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哪裡好?錢這種東西又有什麼用?別以為他們一輩子沒出過幾次大山就不知道,外面的人拼了命地掙錢不過是為了吃得好點穿得好點,呼吸點新鮮空氣,找個人少的地方洗滌下被物慾橫流的社會汙染的心靈,可是他們這裡的生活,除了可能吃穿勉強溫飽之外,哪一樣不是外面的人拼命想要得到的?這大山深處到處都是寶,空氣又好得不得了,住在這才是真正神仙日子,讓他們搬出去住?不可能。

村子裡唯一想要搬出去住的留守老人恐怕只有顧老頭一個了。可是他是個脾氣極不好的老光棍,哪怕現在以他的年紀在村裡的輩份很大,有不少人得叫他太爺爺,但那又如何?現在的小輩又有幾個像以前似的恭順親長,誰都是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養老在現階段可是個談不得的話題,來場病就可能傾家蕩產還治不好,自己家的親爹媽有那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呢,養他們老是天經地義的,但你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長輩也想隨從小到大都沒親近過的小輩去生活算怎麼回事?所以別看每次在村子裡有年輕人回來的時候顧老頭鬧著要出去鬧得最兇,偏偏村裡的老人一個接一個出去,就他剩下了。

所以他才一賭氣搬到了半山上去住,不想跟村裡其他老人們在一起。切,當他們都傻嗎?不過是看著他可憐,就給自己家的親骨肉找這麼個老祖宗在家裡,還不顧添堵的。他願意住得那麼遠那麼不舒服,關他們毛線事,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怪得了誰?

於是顧老頭就這麼在半山腰上住了下來,一住就是好幾年,脾氣也越發古怪,有人好心來關心他過得好不好,也被他好心當成驢肝肺,嘴裡邊什麼不好聽的話都衝著人家發出去,只顧著自己好不容易逮著個人罵痛快了,壓根不想被罵的人什麼感覺,這一來二去的,誰也不是天天吃飽了撐的缺人罵,哪裡還有人過來看他,他一天一天的只能沒事自己自言自語,有的時候風向對勁時,坐在村中心的老人們都能聽到被風送來的陣陣叫罵聲,不由只能搖頭感嘆那張從不饒人的嘴給了顧老頭什麼,怎麼都年紀一大把了,還活不明白。

可是這幾天,他們覺得日子過得太平淡了些。也許是少了顧老頭隨風飄來的髒話,也許是他單薄卻倔強的身影有好幾天沒有在他們眼皮底下晃來晃去,也許僅僅是他們覺得現在的生活太無聊了,以至於他們好了瘡疤忘了疼,居然去關心一個根本分不清好歹的老傢伙。

然後第二天,他們就看到顧老頭蹣跚的身影,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