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巖陰沉著臉,站在審訊室隔壁,眼睛死死的盯著坐在審訊室裡仍然一臉無所謂的李陽,右手握拳,青筋畢露,程功寸步不離地跟著許巖,就怕他激憤之下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剛剛他和文沫可是費了老大的勁,才把這頭噴火暴龍安撫下來,讓他勉為其難地退而求其次,不去親審李陽,而只在這旁觀<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程功覺得文沫的這個決定實在是太明智了,別說許巖這個心裡恨不得將李陽碎屍萬段的了,就他以前跟李揚沒有任何的交集,單純從一個警察的角度來看,就怎麼瞅他怎麼不順眼。
李陽翹著二郎腿,嘴裡哼著聽不清楚的流行歌曲,腦袋微微左撇,45度望天,語氣要多輕蔑有多輕蔑:“我說,我是犯著哪條王法了,值得你們這麼大陣仗把請我來公安局喝茶,手銬這東西沒必要吧,小弟可是一等一的守法良民,平時連個蒼蠅都捨不得拍死的,你們這是拿我當殺人犯對待了吧?手銬就算了,連腳鐐都戴上。我總有人身權利吧,現在我想打個電話找個律師,這要求不過分吧?”
“哦?李先生做錯什麼了,為什麼需要律師呢?”
“哎呀,誰知道呢?我倒是覺得我沒做錯什麼。可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我好好的在家裡睡懶覺,門就被大力撞開,連話都不讓我多說幾句就打包送進了公安局,還傢伙事全都帶上了,明擺著把我當嫌疑犯看呢,反正我說什麼你們都不相信了,那我還說廢話幹什麼,有這功夫我省點口水。就當為國家節省的水資源也是好的,直接交給律師去辦,我不認為自己有罪,只不過是信不過你們的人品而已。屈打成招這種事,你們這麼多年幹得還少了?冤假錯案見諸報端的都有多少。我不過是個小人物,胳膊擰不過大腿,你們抓我進來我反抗不了。但是想要屈打成招。呵呵,你們可要掂量掂量,我李楊在c市也不是什麼無名小卒。今天你們把我這麼狼狽的抓進來,如果沒什麼正兒八經的證據,想放我出去也沒那麼容易。”
文沫仔細觀察著李陽說話時的表情,他似乎是真的不怕警察去查他的事情。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絕對不是刻意裝出來的滿不在乎。她心裡咯噔一下。李陽怕是真的不好對付,自始至終警方也沒有能找到李陽直接參與犯罪的證據。
出租屋三尸案,應常樂被害案自不必說,一個多月反反覆覆細緻的調查。監控錄影看了不知道有多少,調查走訪累得專案組成員都瘦了一圈,實打實的證據卻一個沒找到。就拿出租三尸案來說。因為蔣朝陽提供的影片資料實在過於模糊,專業的鑑定人員用上了他們所有的技術分析手段。也只能勉強看清楚兇手所用車輛的一部分車牌。
順著這條線索他們查到了租車公司,據公司的人回憶,當時來租他們車子的人正是應常樂本人,而李揚的照片沒有一個工作人員能辨認出來。租車公司的監控攝像錄影也證實了這一點,李揚從來沒有更跟應常樂一起出現在公司。再說小區內的監控,大約兩年前,像案發現場所在的這種開放式小區,警方都在各個出口加裝了監控裝置,其目的就是防著這一類犯罪行為的發生。然而李陽肯定是先做過踩點工作,他選擇的這間出租屋,不光因為發生過兇案無人承租,還因為它的位置相對來說靠近小區出口,而出口的幾個監控裝置角度都放置得有問題,只要駕駛人小心一些,稍微靠右邊行駛,壓根兒就不會被監控攝像頭拍到。
小區外幾條主幹道在案發時間段的監控錄影也被調取出來,出了小區,那輛白色商務麵包車便失去了蹤影,沒有出現在任何一個臺監控裝置上。兇手是特意選擇了沒有監控的小路,從而逃避警方的偵查。那輛作案用的麵包車,早在第二天便被還回來了租車公司,當警方循著線索找到這輛車時,早已不知道被轉了多少手使用過,證據鏈出現了空白,哪怕他們在車上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因為證據鏈的不嚴謹,隨便一個菜鳥律師,都可能找到無數個漏洞來解釋為什麼會有與李陽相關的證據出現在車上。
所以,現在抓到李陽不是結束,而是他跟警方的正面對抗才剛剛開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如果在72小時之內,警方不能找到決定性的證據,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陽大搖大擺地走出公安局大門。
一開始因為接到舉報電話而興奮的心情,現在終於漸漸沉寂了下來。其實文沫一直都是反對現在就抓捕李陽的,知道他的下落先將他監控起來,等拿到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