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昏過去這段時間,我給你檢查了一下。以我多年行騙,不,行醫經驗,你這妥妥的是安氏人格分裂綜合症,這種病症比較特殊,你的第二人格偶爾會在你精神不穩定的情況下出來取代你的主意識,這樣你就會失去意識而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騙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媽媽辛辛苦苦教你坑蒙拐騙你竟然是這樣看我的,心塞。”
“呵。”
“……你剛剛是不是點亮了一個叫嘲諷的技能?”
安銘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不說話。
客服這小子不太好蒙我盡力了。
好在安銘不是個喜歡追問的人,這種意識消失的狀況對他而言似乎不是第一次,很快就閉上眼睛繼續抓緊時間休息。
船鯨的呼吸腔漲縮帶來了海水的氣息,三天的海路都很平靜,到了第四天傍晚,海上的雲層濃了起來。
船鯨的好處就在於無論是怎樣的風浪都不會造成‘翻船’,但在這樣的暴風雨將臨之時,船鯨們依然會把巨大的身體沉入海面下一部分,這樣不至於會被海平面的浪頭捲走。
待在呼吸腔裡的白嬰明顯地就感到難受了起來,氣壓低,船鯨就會加快呼吸,呼吸腔裡的氣流活動得非常快,就像是在小型的旋風中一樣。
後背抵住呼吸腔的肉壁,白嬰死死拽住安銘的胳膊怕他被風捲走。
“要不你還是給我一棍子吧,這太刺激了我老胳膊老腿的玩不起。”
“我動手,你會死的。”
白嬰回憶了一下子這小子下手狠的程度,想了想還是算了,眼角一瞥到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愣了一下,拉著安銘順著呼吸腔的肉壁朝一側移動而去。
安銘抬頭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做什麼?”
“找地方躲風。”
這個呼吸腔內部整體呈現一個二十平米左右的葫蘆狀空間,前幾天因為行程比較平穩,葫蘆口的位置一直有一層軟骨封著,現在呼吸腔劇烈收縮,這裡的軟骨收了下去,露出一角不規則的木板。
到了窄的一側,風力顯然小了很多,白嬰有點好奇地看著這個堆了很多潮溼發黴的雜物的窄口。裡面大概有三米寬,一米高,整個就被木板和奇怪的織物堵住了,白嬰扯了一下竟然紋絲不動,往後退了一步,用上力氣身體拉成斜狀向後猛地一拽,腐爛的木頭板子並著破爛的繩子一下子被拽了一地。
“這頭船鯨的角質層都發黃了,它的年齡想必相當老,這堆東西可能是海水被送進來經年累月地堵在這的,你看周圍的肉都發黃潰爛了,這樣長期感染下來搞不好我們這一趟就會跟這頭老船鯨一起沉入海底。”白嬰解釋著,忽然在一堆雜物裡看到一塊鏽蝕的金屬牌子,撿起來擦掉上面的汙泥,上面端端正正地刻著‘京航拾貳號’,下面一行出產日期與廠家……竟然是c國j省的某個船廠。
“哎呦喂,要不說經常做好人好事就能收穫新線索呢,要不是我這樣道德品質突出熱愛扶老奶奶過馬路的人,關鍵的線索就得石沉大海了。”
然後安銘就看著白嬰擼起袖子開始在一堆廢棄雜物裡翻找起來……等等,你不是嫌髒嫌了好幾天了嗎?!
白嬰招呼著安銘幫忙,一回頭瞄見他溢於言表的目光,語重心長道:“這我就要教育你了,看見汙和自己汙感覺是不一樣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如果將來你希望一個人去理解他覺得嫌棄的事情,最好拉著他同流合汙,好了別愣著了,這個對我很重要的,快來和我同流合汙一下。”
“……哦。”
大概一個小時後,白嬰頂著海上顛簸的慣性艱難地清理出小半條船的殘骸,而且往窄口裡看,似乎也沒有別的了,等於說這條船被攝入呼吸腔的時候就只剩下了半條船。
“嘖……你瞧瞧這牙印。”白嬰掂起一條寬板,這大概是從甲班上被什麼海中猛獸一口咬斷的,每一個牙痕足有拳頭大,而且看這撕咬的方向和痕跡,很有可能是類似於虎鯨那樣群聚性的海獸。
這一船的人連屍骨都沒有留下,白嬰差不多能想象得到這艘考察船遭到了怎樣的災難,站在原地默哀了一會兒,安銘忽然拽了拽她的衣角,然後從甲班最底層的夾層裡拖出一個歪歪扭扭的鏽蝕盒子。
盒子大概有一個小抽屜那麼大,鎖芯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