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關某的性格;關某已部署了兵分4路的方案,關某這一路馬上就要去金陵鑄造廠動員企業轉移;因之一時半刻還不能回到天寶。
“關某不能回到天寶,田兄可行駛大後方總督都職權;大都督音信不日送達,望田兄加緊鑄造廠的選址,尤其是兵器工業的選址和籌建工作。”
關錦璘最後語重心長地對田寶懷講:“槍炮廠、彈藥廠、石油冶煉廠、化工廠最好在嘉陵江沿岸,敵機轟炸不上的大山中選址;還要考慮嘉陵江水道的開發和利用。如果能將天寶、成都、重慶、西安四座城市用鐵路、公路、水路、空運連線一起;那才是真正的大後方!”
關錦璘給阿什莉口述完回電內容,蘇州河那邊的炮聲便就震耳欲聾。
關錦璘正在沉思,卻見王國倫趕過來道:“關大哥,卑職依照您的吩咐將漁港通口那邊的槍支彈藥集中起來,馬上要送88師去,不知關將軍還有什麼吩咐?”
關錦璘向前一步抓住王國倫的手緊緊握著說:“國倫兄弟,我們就此一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們講過不活九十九打走小日寇,誰也不許走!”
1937年8月13日上午9時15分,日本侵略者的船艦重炮向上海閘北區進行轟擊;中日雙方籌備多日的淞滬八一三會戰拉開序幕。
一二八淞滬之戰發生在1932年,時光流逝了5年,中日雙方又一次在上海這座國際大都市擺開了戰場。
1843年,一名叫巴富爾的英軍上尉出任了英國駐上海領事;他用每畝地一千五百文銅錢的價格從清王朝上海道臺宮慕久手裡租下外灘一帶,建立了上海第一個國中之國英租界。
從那以後,不同膚色的人齊聚上海,這座當年的小縣城也搖身一變,成了國際化的東方大都市。
但1937年的夏天,這一切都改變了。
伴隨著黃埔江兩岸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一場從陸地、水上、空中同時展開的空前規模的中日大戰在這座東方之都拉開了帷幕。
1937年,上海人口三百多萬,僅次於柏林、倫敦、莫斯科、紐約、巴黎和東京,是世界第七大城市。
英國上尉巴富爾的在這裡建立了第一個外國租界後,這個自由港迎來世界各地的冒險家和商人。
在外來者眼中,上海是一個自由港,是東方的巴黎,而在中國人眼中,它完全是一個外國城市:輪船使進黃埔江,眼前的情景為之一變,廣告臺上閃爍著口香糖和香菸廣告,萬金油的廣告則豎在茅屋頂的木架子上。
鄉村被工廠、倉庫、碼頭所取代,沿黃埔江上溯40裡,船在浦東岬口轉彎,乘客發現自己面對的好像並不是中國;也看不到那遙遠的異國風情,展現在他們面前的是“東方的利物浦”。
二十世紀30年代的上海行政區域由幾乎互不相干的三部分組成。
第一是英國和美國合建的公共租界,人口有一百多萬;管理層是民選的工部局。
第二是法租界,人口也有一百多萬,直接聽命巴黎當局。
第三是中國控制的上海市。
無論是公共租界還是法租界,都處於上海市中心,世界各地的人吩咐前往裡尋找就業的機會。
二十世紀30年代上海的開放程度在全世界也是屈指可數;一個英國作家這樣寫道:“上海是我見到的最好城市,任何一個英國的城市都落後它一百年;這不是誇張!上海的夜晚燈火闌珊,像是過狂歡節,管弦樂團在公園河岸演奏;這裡有很好的公共電車交通服務系統,每個人看上去都擁有一輛最新款的美國小汽車。在這樣的港口裡洋人甚少工作,輕鬆賺錢輕鬆花錢!”
二十世紀30年代的上海,最多時可容納來自五十多個國家的族群;。
中午時分,英國商人和德國商人去午餐就餐;他們在外灘的道路上碰面根本不點頭致意,都高昂著頭顱走向自己的俱樂部。
與大多數歐洲僑民不同的是,住在上海的日本僑民卻集中在虹口一帶,這裡被稱為“小東京”,通用日語。
1937年上海有日本僑民三萬多人,他們對上海的感情是複雜的,一方面他們嚮往這裡。
日本歌謠《上海航路》裡有這樣的歌詞:
開船了,愉快的航海,想著夢寐以求的上海,大馬路、四馬路是夜裡綻放的花,紅色的燈火招搖著,上海,憧憬的上海。
但是,很多旅居上海的日僑是自卑的;因為中西各國人士都嘲笑日本人的沒有修養:大家都不穿西服而是穿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