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鳳在大毛披風裡找了好幾個方向才找了個地方把腦袋鑽進來,她這一通鑽,鑽得臉紅通通的,好幾天沒梳的頭髮東倒西歪,她頭上梳成兩個角的刺毛東一根西一根地在空中搖曳著而不自知,還板著小臉蛋不忘跟人說明白自己是個好人,“我明天還幫你砍柴,把角落都堆滿了,當我借的你的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是個講誠信的人。
絡晷根本沒把她當回事,微起的晨光中他依稀看得見她的紅臉蛋,他當小姑娘是個調皮的,沒把她的話當回事,他拖了火盆過來,添了幾根柴,他隨手一扔,大火剎那就躍了半空高。
隨後他把身上的披風解了隨手一扔,披風一揚,帶起了風,落在了先前掛著大毛披的掛鉤上。
顧鳳眼睛剛落在火上,隨即張著嘴看著落下的大披風,再看向絡晷時語氣難掩羨慕,“你真厲害。”
要是她有這麼厲害,她就能保護她阿父阿兄他們了,也許他們一家人現在都還能在一起圍著桌子吃飯,桌子上阿父會訓她,大兄跟她講理,二兄他們就會傻笑著跟阿父大兄一聲聲地講她還小,以後懂事了就是個聽話的姑娘了,嫂子們都笑著不說話,只管給她夾她愛吃的菜……
“哼。”絡晷哼笑了一聲,這才把背在背後的弓箭放了下來。
顧鳳看著比她人還高的弓箭的目不轉睛,這下就別說滿臉滿眼都是羨慕了,連嘴裡氾濫成災的口水都差點掉下來。
“真好看。”顧鳳看著他把弓箭放在桌子上,拱著背趴在床沿看著那在火光中泛著光的箭身,眼睛一下都捨不得眨。
“你來做甚?”絡晷才從北神山出來,一出來就被族裡的兄弟告知天龍山這邊他的屋子處有火光,現在正是十月開始的冬日育神祭,族裡的人找伴的找伴,結親的結親,誰也沒空過來幫他瞄一瞄,他又不想回家等著族裡的女人鑽他的床鋪,乾脆就著這個事來天龍山了。
住一兩個月再回去,省得他那族父和長老們給他找事。
“呃……”他一發話,顧鳳頓時先前滿腦袋的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攸地一下愣住了,她傻傻地呃了兩聲,等回過神來,不知為何心有點虛的顧山族小族長張大著嗓子一下子就喊出聲來,“高大個,我找你有事。”
“何事?”她喊的大聲,沒把小姑娘放在眼裡的絡晷卻還是沒當回事,她小,又調皮,就跟他族裡那些愛跟著他屁股走的小孩兒一樣腦袋還沒長全,絡晷拿過一根剛才順腳踢過來的棍子把他剛進門放在桌上的包袱挑了過來,開啟包袱掏出了一個從北神山帶出來的蜜果,放到了小孩兒嘴邊。
“吃。”他用手指微微一碰,戳開了點果皮。
顧鳳以前老被她阿父和幾個兄長餵食喂習慣了,他這一發話她頭就湊了過來,嘴一吸,一滿口提又甜又香又滑的果汁就順過了她的喉嚨下了肚。
就那麼一口,一個有半個拳頭那麼大的果子就癟了。
絡晷又拿了一個戳開放她嘴邊,把她當小孩兒哄。
顧鳳連吃了三個,這才回過神來,抓著腦袋見他還要拿另一個,趕緊撲上去攔住了他的手,“高個兒,我不吃了,我飽了。”
絡晷被她兩手抓住手,見她兩手緊緊抓著他大手不放,也是好笑,忍不住用另一手摸了摸她的頭,“還沒說是什麼事。”
“高大個,我找你借老參來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顧鳳回過神來了,話也齊全了,“我找不到你自個兒去找了,但我沒我阿父厲害,我沒有找到。”
顧鳳說到這,不無沮喪。
她阿兄都給她戴上了阿父當族長的令牌了,她卻做不到像她阿父那般好。
這族長本該是做的好的大兄當的。
絡晷看了她一眼,沒回話。
他出來是聽說顧山族出事了,說是死了不少人。
武絡族不管世俗事,絡晷聽人說了就是聽了,連多問一句也未曾問過給他稟話的人,他來之前也想到過肯定是顧山族的人來他的地方了,他的族人沒那個膽來他的地方,不過之前他想的僅是顧山族的族人,沒想到是這個他見過兩面的小姑娘。
“你借給我不?”顧鳳這時放開了他的手,盤坐了起來,小臉也嚴肅了起來。
絡晷看著她單薄的小身子坐在空蕩蕩的大床上,沒怎麼想就拿起披風裹住了她的脖子,又扯了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