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來了?”
“我來送只雞,這就回。”
“一塊回吧。”
“誒。”
來的人陸續走了,顧鳳的面前堆滿了東西,太陽慢慢地升了起來,顧老孃走到了她的身邊,顧鳳轉過頭跟她老孃說,“這是我大兄親自交到我手裡的山。”
顧老孃看著那些不斷回頭朝她們望的人沒有吭聲。
“他們不走,我就護著他們,”腳邊綁著雙腳的雞腳上的繩子鬆了,顧鳳彎腰把雞抓了起來抱在了懷裡,撫著一到她手裡一動都不敢的雞淡淡道,“不惜一切。”
“老孃,你聽到了沒有?”顧鳳側過頭,看著埋葬她父兄的天谷那頭。
“聽到了。”顧老孃也朝那邊望去,“他們也聽到了。”
在他們身後站著的顧山燕他們也望向了天谷的那頭,那回頭看他們的人看著他們看去的方向都停了腳步,朝埋葬他們親人的地方望去。
此時顧山上的陽光籠罩在顧山族人的身上,此時天谷那頭的山頂,陽光也驅散了山頂的迷霧,那屹立在天際當中的山峰筆直在沐浴在了金色的陽光當中——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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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顧大鷹和顧懌帶著兩千族人入了族堂大坪,前面有四百餘壯士,到中間幾排就不是些少手少腳的,就是年過五旬的,再到後頭站著的都是矮大人一半高的小孩。
見顧鳳走到了最後幾排,顧懌在她身邊道,“都是滿了九歲的。”
實歲不夠九歲的都沒收。
顧鳳站在第三排到第四排的小孩間沒動,她身邊站著的那個小孩害怕得很,緊張地吸了吸快要流到嘴邊的算涕。
吸溜聲讓顧鳳看向了他,小孩的臉一下子就脹紅了起來,全身都抖了,等他意識到顧鳳看向了他,孩子小腹一熱,褲子溼了。
尿液透過夏日薄薄的褲襠嘀答往下掉……
顧鳳立刻迅速轉過頭,朝前面走去。
“一排到九排留下,”顧鳳站在高階上,沉著聲音道,“其餘的現在就出去!”
“九排前留下,後面的走。”顧大鷹揹著手飛快向後走去,趕人。
“後面的現在就走,”顧懌從另一角往大門邊去,引人出門,“別擋路了。”
前面九排的一千三百餘人留了下來,顧鳳花了一個下午把他們分成了八人一隊的小隊,而這時,顧山的老幼婦人又再往天宮裡搬家。
黃昏時候,山下守著山門的顧山根帶了顧忠山上了山腰,見到顧鳳,顧山根跟顧忠山也是好一會都沒說話<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忠山爺,山根叔,喝口水。”兩人一身的汗,顧鳳見他們不動,指了指椅子道。
顧山根跟顧忠山這才回過神來,這時顧山根朝門邊坐著的顧老孃走去,低腰在老族母身邊低語了一句,“有點事要跟族長講。”
顧老孃抬眼瞥了他一眼,見顧山根又朝她彎了下腰,她柱起了拐仗出了門,在門邊叫了媳婦帶著孩子跟她出去看看羊圈裡的羊。
顧山根聽到了門響,把椅子往顧鳳身邊移了移,道,“你回來了就好。”
顧鳳看向他。
“山外的事,燕大爺跟你說了?”
“嗯。”
“說了哪幾句?”
顧鳳皺眉看向他。
顧山根沒顧她的眼神,飛快地道,“是不是告訴你五爺傳訊息回來三爺死了,縷軍不日就要到我們顧山了?”
顧鳳盯著他頷首。
“不止如此,”顧山根說得更快了起來,“五爺傳回來的訊息還有幾個要說給你聽的,一個是我們顧山出了叛徒,還不止一個人,現在確定的叛徒一個是顧之淼,一個是顧直,三爺是死在了顧之淼的手裡。”
顧之淼是燕大爺的親生兒子,唯一的一個兒子。
顧鳳的眼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晦如深淵。
“還有就是,”顧山根半個字都未停,他壓著喉嚨低著聲越說越快,“顧之淼他們領著一幫人往我們這邊來了,那些人的身份是坤國各大名門望族豢養的刺客死士,人數有五千人之多……”
“另外,還有一個……”顧山根說到這終於停了嘴裡急急的話,朝顧忠山看去。
顧忠山撲通一下在顧鳳的面前跪了下來。
顧鳳眯著眼朝他看去。
顧忠山給顧鳳磕了個頭,“是我對不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