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未睡。
她站在門口頓了頓,看著床頭的人這時候突然把身上搭著的被子掀了開來,還往邊上的床鋪拍了拍,她就走了過去坐在床邊脫靴。
“去踩點了?”她背後絡晷睜開眼來,靠近她解著她的髮帶,淡道。
“嗯,兩處都去了。”
“發現什麼了?”
顧鳳把外衣脫了,鑽進了他身邊,由著他把她撈到懷裡,等身子暖了起來後道,“我想把那個縷軍頭目的頭摘了,塞到坤人的領頭手裡,就後夜,我明夜再去檢視一趟。”
絡晷手順著她的發笑了起來,“是個好主意。”
顧鳳沉默不語。
絡晷拍了拍她的背,“睡罷。”
說著他要彈指風熄燈,但剛抬起手就被人拉住了,他低頭看拉著他手的人,眼睛柔和,“怎麼?”
“你傷好了?”顧鳳對著他盤腿坐了起來。
絡晷搖搖頭,把被子搭在了她身上,問她,“你像你家裡誰?阿孃多一點還是阿父多一點?”
“阿孃。”顧鳳皺了下眉,見他笑了,她也不以為然地道,“我阿父說只要我阿孃跟我一道鬧,我們家的天都能被我們捅破。”
“看來是。”絡晷摸了摸她的下巴。
他的手隨即摸上了她的唇,顧鳳把他的手扯了下來緊緊抓著,又問,“你傷好了沒?”
“聞聞?”絡晷把她抱了過來放到了身邊。
顧鳳低下頭果真聞了幾下,血腥味還是有,但淡了許多。
“傷口在哪?”
“狼鼻子。”
顧鳳又扯了他捏她鼻子的手,“傷口呢?”
“別聞了,沒傷口。”絡晷把她抱到了懷裡,把被子一掀蓋住了兩個人,順道把燈滅了,重重地拍了下她的背,“睡。”
他也是明白為何能讓她這麼輕易近他的身了,她就跟北神山裡那些個無知又天真的小野獸一樣,什麼都懂一點,又還是什麼都不懂。
“傷……”
“睡。”
黑夜當中被重重狠拍了一記的顧鳳抬了下頭,隨即閉了眼,等到她以為他睡了就慢慢從他身邊滾到了另一邊,只是剛滾到一半又被撈了過去。
放在她腰上的手很是熱乎,顧鳳睜著眼等,過了一會她復又閉上了眼,只是這次她老老實實地睡了過去,沒再動彈<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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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早上顧鳳一出門,就有一個穿文衫的中年阿叔彎著腰過來,雙手捧了張帖子到她跟前,“是顧家山裡的大姑娘罷?”
“我叫顧節,您父親以前叫我小九,就是跟您家三爺一道出來的那個小九。”顧節這時抬起頭,朝顧鳳笑了笑。
見顧鳳僅是看著他不語,他又道,“是三爺家的小福公子來讓我請您的,他知道您來了,想在家裡見見您。”
顧鳳這才看了他手的帖子一眼。
“我聽說過你。”顧鳳拿了帖子。
“是,大姑娘,那您跟我過去嗎?”顧節聽她這麼一說鬆了口氣,“小福公子本要自己來的,但他眼有不便,還請大姑娘諒解他不能來迎您。”
不遠處,顧忠山正躬著腰站在樹底下。
“你先走,我吃完飯就來。”
“這……”
顧節僅說了一個字,顧鳳就走開了,她走到了顧忠山的面前,道,“你回北龍鎮了。”
“是。”
“顧顏真找到了?”
顧忠山腰彎得更低了。
這時身後又響起了一片腳步聲,有道悅耳至極的男聲突然響起,“敢問,這位姑娘就是顧山族的顧鳳族長?”
顧鳳回過了頭去,看到一個人如行雲流水般朝她走來,臉上笑靨溫雅,見她轉過身即朝她彎腰伸手搭胸行禮,“顧族長?”
顧鳳掃了他一眼,朝門邊的人看去。
絡晷同時收回了看絡息的眼睛,朝她輕頷了下首,“過來。”
顧鳳幾步就走到了也朝她走來的絡晷身邊。
“少族長。”他走近後,絡息也朝他行禮,腰彎得更低了,且笑道,“我奉族父之令給您送去顧山族娶親的聘禮過來,您走後,父親道您帶的聘禮太少了,不足以匹配顧族長的身份,就讓大管事在族庫裡又挑了些珍寶讓我帶人與您送來。”
“絡息。”
“是。”
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