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意尷尬地看著我,一張俏臉是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好半天才磕磕巴巴解釋道:“娘娘,奴婢也是身不由己,而且,而且,奴婢對娘娘絕對是忠心一片。”
做皇后做得久了,這樣的話我都聽得耳朵起繭子了。其實忠心不忠心地不重要,關鍵是能替你做事就成!就比如寫意,我明知道她真正忠心的只有齊晟,可我現在得指著她辦事,所以也只能用她。
我看著她手裡的粥碗,與她商量:“咱們能先吃飽了飯,然後再說忠心不忠心的事嗎?”
寫意抿了抿嘴,開始專心伺候我吃飯。
此後幾天,外面一直在打仗。我依舊被關在小院子裡悶吃悶睡,寫意的臉色卻是一天比一天緊張。待等到第六天的時候,我吃完了中飯,抹了抹嘴正打算去床上眯一覺,寫意卻跟在我屁股後面,緊張兮兮地問道:“外面打得這樣激烈,娘娘就一點也不害怕?”
我回過身去看她,奇道:“又不叫你上城牆,你害怕個什麼勁呢?再說了,咱們這邊是守城,城裡面糧草兵馬都足,就是守上一年半載的都不成問題的。”
寫意急得都快哭了,說道:“娘娘,可城裡根本就沒有那麼多兵馬啊,聽說昨日裡北城門的甕城都被攻破了一回,是賀將軍帶著人將韃子又殺了出去,這才守住了城門。”
我聽得一怔,想昨天下午的時候是聽見北面傳過來的動靜比較大,我當時還以為是北漠中午的伙食比較好,大夥剛吃飽了有勁呢……
寫意見我沒反應,還以為我不信她的話,又急忙補充道:“是真的,奴婢聽說韃子攻勢猛烈,守城將士傷亡十分慘烈,連輜重營的伙伕都上了城牆了。”
為何守個城都守得這樣狼狽?難道北征大軍不在平寧城內?那齊晟為什麼還要進平寧城?
我正愣愣地想著,院中卻是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些人片刻間就到了廊下,就聽得有人在門外恭聲問道:“皇后娘娘可在房內?”
這話問得可真是沒水平啊,齊晟連這個院子都不叫我出,院子裡沒我,我不在房內還能上房不成?
我看了寫意一眼,示意她去給開門。
門外站了幾個全副武裝的將士,當頭的將領一身鎧甲雖穿得整齊,上面卻帶著刀劍的劃痕,有的地方還沾了片片的血跡。他低頭衝我抱拳行了一禮,說道:“卑職奉皇命前來保護娘娘,為安全計,還請您更換裝束。”
說完,後面的親衛就捧著一摞軍服薄甲走上前來,徑直交到了寫意手上。
我卻聽著那將領的聲音有點熟,忍不住仔細打量了他一眼,試探地問:“你貴姓?”
他這才有些尷尬地看向我,答道:“卑職李弘,娘娘以前見過的。”
他這一抬臉,我倒是看清楚了,可不是以前見過嘛,這不正是那年在宛江上逼我落水的李侍衛嘛<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我嘿嘿笑了兩聲,說道:“豈止是見過,咱們都老熟人了!怎麼?你這又是要把我往哪裡領啊?”
李弘面上吶吶的,想了想幹脆身子一矮,單腿跪在了我的身前,“娘娘,那次卑職也是奉命行事,請娘娘諒解。眼下戰事激烈,皇上命卑職前來保護娘娘,萬一城破,就由卑職護著娘娘出城,還請娘娘趕緊換裝。”
我冷聲問道:“齊晟在哪?”
李弘遲疑了一下,答道:“皇上在北城門。”
我聽了抬腳就往外走,李弘急忙伸開雙臂攔在了我的身前,急聲叫道:“娘娘不能去。”
“不能去?”我冷笑一聲,上前一腳踹在了李弘的肩上。趁著眾人愣愕間,一把抽出了旁邊一個親衛腰間佩劍,喝問道:“誰敢攔我?”
說完便仗劍往外面闖。院內的親衛本來挺多,可誰也沒料到我會這麼硬闖,一時都有些傻了。
李弘忙在後面大喊:“攔下她!”
倒是有親衛伸手想攔,可又不敢碰我,只是虛張著手臂攔在前面。見他們如此情形,我心裡有了數,更是毫無顧忌地往前衝,就是有大膽的侍衛想伸手來抓我,我立刻用劍比到了自己頸間,威脅道:“你敢碰碰我試試?”
那親衛嚇得立刻收回了手,還連著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一路暢通無阻地院門,正想撒開腳丫子往外面跑,就聽得寫意在後面疾呼道:“娘娘,娘娘!”
我一下子怒了,轉身問道:“怎麼,你也想攔我?”
寫意正用手臂死死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