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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讀不透的心思!〔4〕

自己,哪怕她們只是這份感情中的一個看客,可她們依舊會被深深地感動。然後,用這份感動支撐著自己的情感,在這個吞噬著女子青春與血肉的後宮中一日日熬下去。

可生活從來都不是童話。

就這樣胡亂尋思著,我忽地就覺得自己現在太矯情了,連心理活動都要用這麼文藝小清新起來了。我不由得嘆息了一聲,暗道這孩子生多了果然沒有半點好處。

“要不得,要不得啊……”我自言自語地念叨了兩遍,翻了個身過去繼續睡我的塌心覺。

睡到半夜,半夢半醒間就覺得身後有個人貼了過來,將我摟進了他的懷裡,緩緩收緊。

後宮裡,估計也就有皇帝敢在這個時候爬皇后的床。

我心裡倒沒覺得害怕,只微微有點詫異,眼皮又沉重,也懶得回頭,只迷迷糊糊地問他:“怎麼這回子過來了?王氏呢?”

身後的齊晟沒有說話,卻把下巴輕輕地擱在了我的肩上。

我一半大腦還在睡夢中,口齒不清地嘟囔:“這樣不好,哪有睡一半跑的,快回去吧。”

齊晟一陣沉默,忽地低聲說道:“沒意思……挺沒意思的。”

我困的暈沉,也沒多想,隨口就說道:“沒意思就換人,實在不行再選些新人……”

話未說完,就覺得攏在我腰間的手臂懲罰性地又緊了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這樣一勒,總算把我的睡意勒走了幾分。

我就覺得自己這皇后做得真特麼不容易啊,平日裡勞心勞神不說,辛辛苦苦生個孩子,連個產假都休不安生。我調整了一下表情,回過頭去,鄭重問他道:“會不會是最近壓力太大了?不行就叫太醫給看看,吃幾服藥。”

齊晟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惱怒之意,“張芃芃,你非得氣我是不是?”

我很識時務地閉了嘴,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放鬆一些,然後自動自覺地在他懷裡找了一個比較舒適的位置,“睡吧,我這還坐月子呢!”

齊晟沒再說話,卻是低低地嘆了口氣,過了半晌後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我想動手了。”

我強忍著沒讓自己的身體表現出僵滯等狀況,又緩了片刻,覺得自己可以完全操作聲線的時候,這才平靜地說道:“動吧,只要別扣謀逆的罪名就好。”

一旦和謀逆扯上關係,那就是牽連廣泛,落頭無數。

齊晟沉默良久,輕聲答道:“好。”

五月初,楊豫率軍大破雲西叛軍主力,獲其雲西王、妃、世子、郡主以下三十餘人,並寶璽、符敕金牌、金銀印諸物,至此,雲西完全併入南夏版圖。捷報傳至盛都,舉國歡呼,齊晟封楊豫為平西侯,並在在其諭中,讚譽楊豫可比麥帥。

八月,楊豫奉命回京,齊晟賜其良田千頃,黃金美眷無數,連皇家在翠山的一個莊子都賜給了他。一時間,楊氏一族在盛都炙手可熱,身為楊豫幼子的楊嚴也跟著水漲船高,年紀輕輕就被封了侯。

楊嚴行事越發地驕縱猖狂起來,竟明目張膽地來興聖宮看我。

我現在已是徹底淪落成了家庭婦女,到哪裡去都是懷裡抱著一個齊灝,手裡扯著一個齊葳,就差肚子裡再揣著一個了。

楊嚴很是不屑地看我,譏笑:“你還能混得更沒出息一點嗎?”

我沒搭理他的挑釁,徑直走到了院中的樹蔭下坐下,先叫乳母領走了齊葳,又吩咐寫意去給沏茶,然後一邊逗弄著懷裡的齊灝,隨意地問楊嚴道:“你怎麼想起來我這裡了?”

楊嚴挑眉,“若是不來,這場戲怎麼會真?他又怎麼會信我楊家猶不知大難臨頭!”

瞅著他原本一沒心沒肺、時時犯二的少年竟然變成了這樣一個句句帶刺的憤青,我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默了一默,才問道:“最近過得如何?”

楊嚴斜著個眼睛看我,似笑非笑地問道:“難道你不知道我現在是盛都最搶手的單身漢嗎?我家裡的門檻都要被媒人踩壞了。”

見他如此,我心裡也不禁有些悲哀,外人瞧著熱鬧,可眼下的熱鬧不過是齊晟故意製造的一個假象,很快,這一切都要以一種慘烈的形式破滅在世人面前。

最殘酷的是楊家人明知道前面就是萬丈深淵,卻不得不繼續走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