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週忙碌而又充實的工作,米果上班跟著師傅學技術,下班和曹娜吃遍A市大街小巷,化悲憤為食慾,化食量為力量,以抗擊那些勢頭兇猛的壞情緒。
週四,米果接到葉梅的電話,邀請她參加週六在市消防支隊舉辦的軍民相親聯誼會。米果本不想參加此類交友活動,她怕在現場遇到嶽渟川,後來一想,他都有女朋友了,應該不會去這種場合,再加上葉梅盛情邀約,最終,她還是接受了。
不過,她不打算一個人去,她要把剛剛失戀的曹娜拉上和她作伴。曹娜對這事倒沒那麼排斥,她覺得,無聊去打發打發時間也好,多個當兵的朋友,也不是什麼壞事。
週五上班,米果像往常一樣穿過弔唁廳前的小廣場。
“米果--”忽然,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叫住了她。
米果腳步一頓,轉過頭,看到白衣黑褲的李成勳正向她走了過來。
“李成勳!怎麼是你啊,你來。。。”米果朝弔唁大廳門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望了望,又看了看李成勳,有點搞不清狀況。
“集團有人去世了,我來參加追悼會。”李成勳的視線定定地落向米果。
沐浴在晨光裡的女孩,肌膚乾淨清透,擔憂寫在臉上,嘴角半彎,滿溢著自然和關切。
“哦,原來是這樣啊,你沒事就好。”米果輕輕舒了口氣,隨即,唇角微揚,看著他,微微一笑。
李成勳被那抹淡淡的笑容刺得心口一疼,他知道,他還在喜歡著這個姑娘。
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集團中層意外辭世,剛剛榮升安監部經理的他卻態度積極的參加葬禮,不無例外的,引來一片讚揚親民之聲,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一大清早,趕在家屬到達之前就到了殯儀館,刻意等在外圍,無非就是想在這裡‘碰巧’遇見她,而已。
她還是那麼的暖,那麼的心無城府,甚至,因為他的出現,而緊張他身邊的親人。。
李成勳抿了抿嘴唇,手指漸漸合攏,聚成拳。他壓抑著情緒,語氣平靜地說:“好久不見了,你在這裡工作的習慣嗎?”
米果點點頭,睫毛輕閃,“挺習慣的,學以致用,比在婚介公司混日子充實多了。”
李成勳目光一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主動開口:“我退了喜福來的會員,現在和他們沒有牽扯了。”
米果怔了一下,他是在向她解釋嗎?
沉默了一會兒,她眼神清亮地看著李成勳,說:“我爸爸常跟我講,人窮一點不可怕,關鍵是心要安,一個人只有心舒坦了,才能光明正大的做事情。”
李成勳朝她苦澀地笑了笑,俊逸的眉目間似是籠上了一層薄霧輕愁,他何嘗不知這個道理,但是如今。。
如今,再也沒有可以回頭的機會。。
對於李成勳的沉默,米果早就習以為常了,她笑了笑,指指他的身後,提醒道:“好像可以進去了。”
“哦。”李成勳回頭看了看,再轉頭,卻已沒了留下她的理由。
他後退一步,緩緩抬高右手,向米果揮了揮。
米果也向他揮手,“再見,李成勳!”
她轉身走了,李成勳捨不得移開目光,他就那樣看著她,腳步輕快地走到小路的盡頭,然後右轉,消失了蹤影。。
“李經理,可以入場了!”有人刻意過來喊他,語氣討好諂媚的意味深重。
李成勳行動遲緩地轉身,他看了看面前似曾相識的面孔,記憶裡,他曾被此人刻薄過多次。
果真是拜高踩低的赤luoluo的職場法則,他不過剛剛升遷而已,立刻就有人攀了上來,想抓住他這根不知何時會斷掉的枯樹老藤。
李成勳在心裡暗叱對方無恥,卻又不知何故聯想到自己的行為,不由得蹙了下眉頭,微微抬起眼皮,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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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
晴空萬里,氣溫清爽。
米果正在房間裡呼呼大睡,卻被事先定好的鬧鈴給吵醒了。
她眯著眼睛,關掉鬧鐘,然後翻了個兒,繼續睡。
忽然,脊背一涼,緊接著,啪的一聲脆響,米媽媽的巨靈掌毫不留情地落在米果圓滾滾的屁股上。
啊!!好痛!
米果蹬了蹬腿!
呲牙咧嘴地抗議:“媽媽,我要睡覺。。”
“睡個屁啊!馬上相親會就開始了,你還在這兒睡,睡!睡什麼睡啊!睡成豬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