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
餐桌上豐盛的菜餚還剩下大半,杜寶璋盛了一小碗甜羮遞給孔易真。
“易真,嚐嚐阿姨做的八寶羹,和蓮素的味道有沒有得比。”蓮素小館的八寶羹注重養生美顏,杜寶璋喝了一次覺得好,回來查了方子,自己學著做。
孔易真謝過杜寶璋,低頭嚐了一口,隨即,露出微笑,她點點頭,又喝了一口,“很好喝,杜阿姨,我覺得比蓮素的味道更好,我喜歡這種甜裡帶點微酸的口味。”
杜寶璋笑著說:“你喜歡就好,那阿姨以後就可以經常賣弄廚藝了。”
孔易真跟著笑了兩聲,她瞥了一眼埋頭吃飯的嶽渟川,眸光微動,“阿姨,我今天見到隊裡管生活建設的王叔叔了,他說下週末,支隊要和地方搞一場大型相親會。”
杜寶璋停下筷子,“相親會?”
“嗯,為隊裡的大齡官兵解決個人問題。”孔易真看了嶽渟川一眼。
嶽渟川吃差不多了,他不喜歡喝甜膩的八寶羹,起身去倒水。
剛轉過身,他就聽到孔易真對杜寶璋說:“阿姨,我自作主張,給我和渟川都報了名。”
嶽渟川驀地頓步,他轉過頭,眉頭緊蹙,看著孔易真,“給我報什麼名!我不需要。”
杜寶璋的神色也有些茫然,她搞不懂孔易真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你和渟川。。”
“阿姨。”孔易真搶過話,解釋:“我是覺得我們年齡都不小了,多接觸接觸這種場合,多認識一些同齡的朋友,也挺好的。不一定,非要有什麼結果,你說,是不是,渟川?”
嶽渟川依舊緊蹙著眉頭,他接了一杯水,喝了大半,擱在桌上,“我是不會去的。想去,你自己去。”
孔易真沒說話,杜寶璋瞪了兒子一眼,“好好說話。”
嶽渟川沉默著去拿茶几上的車鑰匙,“我回隊裡了,偉業剛打電話說晚上家裡有事,要趕回去。”
孔易真站起來,語氣溫柔地叮嚀:“那你路上慢點,別開快車。”
嶽渟川點點頭,轉身走向門廳。
杜寶璋聽到大門響,立刻拉住孔易真,坐下,“易真,怎麼回事?你真要去參加什麼相親會啊!”
那她兒子怎麼辦,萬一易真在相親會上找到合適的,那她不成了剃頭挑子一頭熱了。
孔易真反握住杜寶璋的手,笑了笑,說:“阿姨,您別急,先聽我說完。。”
她向杜寶璋解釋了拉著嶽渟川一起參加相親會的原由,“阿姨,我這也是沒辦法。您知道的,渟川對我。。總是不冷不熱的,他這個人,性子清淡,非得激一激,把他逼上絕路,他也就妥協了。”
杜寶璋暗暗點頭,還是孔家丫頭瞭解她兒子啊。
“可你和他去參加相親會,怎麼才能逼他就範呢?”杜寶璋問。
孔易真挑眉,自信的微笑,“您放心,辦法我已經想好了。”
杜寶璋噗嗤一笑,指指孔易真,“你這丫頭,事先也不和我通個氣,那會兒,可把我嚇壞了。”
“阿姨,我不是怕渟川看出來嗎。”孔易真嬌笑一聲,挽住杜寶璋的胳膊。
“可他說了他不會去。。”
“您放心,他肯定會去的。”孔易真胸有成竹的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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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曹娜安頓好,兩人在附近的小吃鋪隨便吃了一碗米粉,米果便坐著公交車回家了。
米爸爸和米媽媽晚上去吃高價飯,家裡沒人。
米果其實沒吃飽,可身心俱疲的她倒在沙發裡就不想動彈了。
摸出手機,習慣性地點開微信。
看到那個被她置頂的熟悉的頭像,她心一慌,手指一滑,接著她就捂住嘴,跳了起來。
“疼-----疼-----”
平常拿在手裡輕得像塊棉花似的手機,怎麼砸到嘴唇上,會如高空掉落石頭一般,重逾千鈞,砸得她上躥下跳,五官扭曲到脫離正常人類的形狀之後,她才步履蹣跚的跑進衛生間去照鏡子。
“呼--呼---”她小口吸氣,翻開紅腫漲痛的上嘴唇,裡面一塊小指甲蓋大小的傷口,正朝外冒著血。
“嗚嗚。。嗚嗚嗚。。”手機太厲害了,隔著肉砸到她的牙齒,牙齒又把嘴唇頂破了。
她接了一杯溫水,掀起破掉的唇皮,稍微漱了漱口,吐出來的水呈暗紅色,她加快動作,沖洗之後,回到客廳。
罪魁禍首孤零零的躺在沙發和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