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受傷的微光,她望著那抹魁岸的背影,悄悄地咬了咬唇,“我偏要喜歡你,看你還能躲幾時?”
嶽渟川拉開廚房門,衝著裡面炒菜忙碌的杜寶璋喊了聲,“媽---”
杜寶璋回眸,看到門口身形高大的兒子,不禁喜上眉梢,她放下鏟子,衝著兒子招招手,“快出去陪易真,最後一個菜,馬上開飯啊。”
說完,她又忙碌的翻炒起來。
她不知道嶽渟川並未離開,她的兒子,她一生寄予厚望的出色兒子,正用一種柔軟卻又複雜的目光望著她的背影。
嶽渟川心裡不好受。
他的母親是個驕傲到極致的女人,帶著文人的清高孤傲,尤其的固執。所以,父親身故之後,原本能趁年輕找一個好歸宿的她,卻硬是迫於輿論的壓力,守著他,熬過無數個寒暑,直到今天。
現在,曾經美麗優雅的母親不再年輕,即使淵博的學識和談吐,仍能讓萬千的學子們欽佩和景仰,可是五尺講臺之下,她的腳步開始變得遲緩,額頭和雙鬢,也閃現了霜華。
母親是偉大的。
她把畢生的知識和愛都給了學生和最親的兒子,可是她,如今還未進入古稀之年,身體卻不行了。
嶽渟川拉好廚房門,步履沉重地走向衛生間。
孔易真從衛生間探頭出來,笑吟吟的,“渟川,快來洗手。”
孔易真接過他手裡的蓮蓉點心放在餐桌上,然後去了廚房幫忙。
面盆裡已經接了半盆熱水,嫋嫋的熱氣蒸騰,讓人感覺溫暖。
嶽渟川脫下軍裝,挽起襯衣袖子,彎腰,捧了一捧熱水撩在臉上。
水溫剛剛好,緊繃的毛孔遇到熱氣瞬間張開,他闔上眼睛,靜靜地待了一會,然後快速洗乾淨,毛巾掛在固定的位置,他習慣性伸手去摸,卻摸到一個柔軟溫熱的東西。
驀地睜開眼,偏頭一看,卻看到孔易真嬌羞的眼神和被他捏著的,那抹潔白的皓腕。
他立刻丟手,搶過孔易真手裡的毛巾,“你出去吧。”
孔易真特聽話地點點頭,“飯好了。”
她剛走出衛生間,就聽到身後砰一聲響。她回頭瞪了緊閉的房門一眼,然後,捂著小鹿亂撞的心口,低低地喘息。
怪不得經常有市裡的MM追到特勤中隊要他的簽名或是合照,他這個樣子,簡直就是要溺斃人的節奏。
一直都喜歡他。
喜歡到拋下自尊,拋下前途,拋下所有的地步,去守著一個還未愛上她的男人。
他和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是不同的,他的魅力令人心折神迷,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似牽拉著她的心。剛才那一剎那的對視和碰觸,使她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這就是她要尋覓的另一半圓滿。
只能是他,才能填補那一個空缺的半圓。
杜寶璋對孔易真是一百二十分的滿意,不論兩家的關係,單憑孔易真的學識和長相,配她那個一心只有救援的工作狂兒子也是綽綽有餘。
幸好,孔易真喜歡她家的傻兒子,不離不棄地等了這麼多年,還為了渟川把工作轉到了A市,這份心,連她都被感動了,可是渟川,卻好像總是熱不起來。
不行,她無論如何也要撮合這一對兒,她年紀不小了,同齡的朋友很多都做了爺爺奶奶,只有她,還靠著教授學生來打發老年時光。
終於湊齊人,開飯。
嶽渟川拿起筷子,掃了一眼桌上色彩豐富的飯菜,誇道:“媽,看來您寶刀未老啊。”
杜寶璋橫他一眼,抱怨:“再鋒利的寶刀沒有用武之地,也會是爛鐵一塊!”
嶽渟川鎖眉垂眸,裝作不懂,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杜寶璋的碟子裡,“媽,您先來!”
杜寶璋看到紅光發亮的五花肉,愣了愣,朝兒子望去。
“渟川。。”
也怪不得她激動,這可是多年來,沉默內斂的兒子第一次在飯桌上主動給她夾菜。
嶽渟川又給自己夾了一塊紅燒肉,直接放進嘴裡,“味道不錯,還是小時候那味兒。”
杜寶璋感動得笑了笑,她把兒子夾的紅燒肉轉給孔易真,“易真,你嘗一嘗,杜姨做的紅燒肉,好不好吃。”
孔易真把肉放進嘴裡,秀氣地咀嚼了一會兒,嚥下之後,她衝著杜寶璋豎起大拇指,“好吃,杜姨!不過啊,您今後就要少吃了,這含油多的食物對您的血壓不好。”
嶽渟川身子一震,朝杜寶璋看了過去